小白还在胡同口等着他,陈是真踩着水洼跑过去,小白紧随其后。
陈是真蹲到小孩旁边把被子给他盖上,他站起来盯着那床小花被子看了半天,闭了闭眼,转身走了。
陈是真在便利店做好交接班,拿着买的两份叉烧包和热豆浆准备出门。
陈是真独来独往惯了,店长都觉得新奇:“小陈,给谁带的?”
陈是真说:“一小孩。”
外头天已放晴,陈是真被晨起的阳光刺了下眼睛,他微微眯了眯眼,兀地想起之前也给一小孩带过饭。
走到棚子那只有几只猫在,被子不见,小孩也不见。
陈是真本来想着早上带小孩去派出所的,他看不得小孩跟个流浪猫似的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
他一过来猫都打着呼噜贴过来求摸,陈是真把便利店过期下架的面包拿出来撕碎了放到塑料盒里,又从自己水杯到了些温水出来给猫喝。
跟猫玩儿了一会,许久不见小孩回来,陈是真把包子和豆浆挂到棚子上便回去了。
今天单子不多,陈是真早早打完把衣服洗好晾起来后,揣着银行卡出了门。
他背了个斜挎包,平时里边都装给猫带的吃的,今天里边只塞了件外套就已经鼓鼓囊囊的。
去银行把钱提出来之后装进信封塞包里,陈是真先去了趟小猫聚集地,小孩依旧没在,但挂在棚子上的包子和豆浆没了,估计是小孩吃了。
陈是真去菜市场买了排骨和五花肉,坐公交去了老宋家。
常阿姨出去给人做晚饭了,陈是真开门进去搁下东西,照旧帮老宋翻翻身,检查一下纸尿裤是否需要更换,顺带着跟他拌了几句嘴,临了把钱放桌上就走了。
天已经暗下来,陈是真靠在公交车窗上,瞧着窗外掠过的霓虹夜景,轻柔地舒出一口气。
再过三个月就是陈是真十八岁生日,过了生日他就不用再打黑工,能找个正经工作赚更多的钱。
到站后陈是真先去看小孩回来没有,包里外套仍旧是没送出去,陈是真低着头往便利店方向走。
便利店地处r城三环,人流量不算很大,和市中心比起来差得远了。
陈是真走路声音不大,他总听着身后有细微的脚步声,就好像有人悄悄跟着自己,但一回头又没人。
也许是最近睡眠太少的缘故,陈是真甩甩脑袋叫自己清醒一下。
陈是真交好班,又拿了两份早饭,陈是真走到半路又听到昨晚的脚步声,他惊觉地回过头,身后拐角处墙边露出小花被子的一角。
陈是真勾了勾唇,转回身若无其事地继续走,他故意迈大步子加快步速,快步拐到胡同转角。
小心翼翼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陈是真捂住那人的嘴巴,把他抵到墙上。
“跟踪我干什么?”
陈是真离得他很近,小孩脸很小,陈是真手掌盖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两只干净澄澈的眼睛,那双眼睛肉眼可见地起了一层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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