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大叔,我那天抽了我奶这件事,从来没有藏着掖着,你们只说我的不是,再怎么样不能伤害长辈。
可是七婆的眼睛不瞎,当天她都看见了,不信你拉她过来问问。
我们家,只有我们娘儿仨,我哥哥腿坏了,行走不利,连上前都不能,难道我这个做女儿的就要眼睁睁看着我奶强逼着我娘改嫁不成?
其一,我爹生死不明,她逼着我娘改嫁,这是在诅咒我爹已死。
其二,她给我娘找的那户人家,是十里八乡有名的赌鬼,若当日我娘软弱一些,或者我不上前去解救我娘,那过不了多久,我娘的性命就可能不保!
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我们已经同老宅断了亲了,也被他们撵出来单独过日子,甚至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用他们管,我奶竟然还行如此狠毒之事,她这是逼着我们娘儿仨去死,难道我连反抗都不能了吗?
她是我奶,就能随意安排我娘的婚事,随意看着我们年幼的兄妹去死吗?”
江雪灵一顿辩白,胸中一股酸意怎么也忍不住,一边说着,眼泪便又落了下来。
蛇打七寸,她接着又哽咽地说:“村长,我们敬你一场,当初分家断宗的时候,你没有立起来替我们做主,致使我们娘儿几个凄凄惨惨度日,如今我命不该绝,给家里找到了活路,过去的事情我们也不怪你。
可如今!
你居然还劝我大度,劝我拿银子给我们命的人赔罪?
在村长的眼里,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只是虚长了些年纪而已,就配活着,我娘这样,没有娘家的女人和我这样被人丢弃的婴儿就连活命的权利都没有吗?
若您真是这样想的,那么……我承认我三叔说得对,你不配做这个村长!
至少不配得到我们娘儿三个的尊重!”
“灵丫头……”
有些抱怨,村长从不曾听见,那层遮羞布也没掀起来。
今日,不只是他羞愧地低下了头,就连周围几户听见动静过来瞧热闹的村民也都不敢去看江雪灵那张泪水涟涟的小脸。
当战乱的阴霾笼罩在整个江家村的时候,人人自危,家家户户都变成了守财奴,就怕哪一日战火真的烧了过来,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连个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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