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北翻了个身,继续睡。
到了卯时,头脑自然而然地清醒过来,隐隐听到她与李妈妈、堇竹的低声谈笑。
起身时,他到了戴在颈间的羊脂玉平安扣,唇角就弯成了愉悦的弧度。
整整齐齐叠在床头的衣服,中衣是簇新的。
穿起时细了两眼,是她的针法,和寝衣如出一辙。
只有针线活,她总是慢吞吞,拖拖拉拉,做出来的东西却是挑不出瑕疵的。
很明显,她不喜欢做这些,可只要做,就要做好,所以总是一副很别扭的样子。
是那样别扭的小东西。
也真难为她了。
“醒了”
顾云筝转过屏风,笑盈盈走到他面前,帮他穿衣。
霍天北凑近她,闻到了她一身油烟味,“你该不会下厨去了吧这一身味道真难闻。”
顾云筝斜睇他一眼,已习惯了他半真半假地揶揄,“真的很难闻么那我以后再也不去厨房了。”
下厨对于她来说,是比做针线还难的事。
他知道是为什么,紧紧地抱了抱她。
顾云筝则催促他,“快去洗漱,我换身衣服。”
“嗯。”
熠航过来请安的时候,送来了一幅八骏图,甜甜地笑着,“四婶要我给四叔选的礼物。”
“乖。”
霍天北摸了摸他的小脑瓜,将他抱到桌前。
熠航又道“四婶想给您寻一匹宝马的,可是徐默说,您只喜欢精良的战马,四婶就要我选一副画着骏马的名画。”
又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宝马和战马不一样吗”
顾云筝笑着接过话“自然不一样。
有的宝马只是样子好,脚力好,不见得能吃得了沙场的苦。
有些宝马能做战马,有的就不行,要磨练之后才可以。
你四叔现在没机会训练马儿了。”
熠航似懂非懂。
顾云筝则打趣霍天北,“唉,英雄无用武之地了,每日里只能和官员明争暗斗。”
堇竹和李妈妈俱是忍俊不禁。
熠航就又问“那怎样更厉害呢”
“都一样。
你四叔做的事,都是一般人做不来的。”
这一点,倒不是顾云筝恭维霍天北,是事实。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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