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默走出了宫门,经过南门守将时,二人互看了一眼。
无论那一眼代表什么,其中又藏了怎样的深意。
对于肖言琅来说,他此刻只需要与一个能在青猊旧部当中说得起话的人,与他坐下来,好好聊聊。
当然,要聊的根本不是给小公子讲他遗忘的过去。
能在皇后宫中做到卫尉的人,必然是青猊旧人中离张越更近的人。
人的阶级是金字塔,信任关系也一样——越信任越是心腹才越接近金字塔。
宫门外,是送肖言琅来的车辇。
肖言琅做了个请的手势,文默果断地上辇。
之后的一路上,二人都是闭目养神,一句话都没有讲。
车辇没有去肖言琅住的酒家,也不是二皇子府邸,而是远离闹市的一处偏静地。
文默听出辇外状况,闭着眼睛说,“永乐王就不怕,我现在就能轻易要你性命。”
肖言琅也闭着眼睛,泰然自若,“杀我,不足以血仇。
无论大人是以哪种身份坐在这里,不都这样想的吗?”
文默睁开眼睛,而肖言琅就像是知道文默听他这样说完一定会睁开眼睛,带着深意地看他一样,他也睁开眼睛,刚好对上文默的视线。
文默没说话。
肖言琅眉梢轻轻挑了一下,“大人随我出宫,并不完全是因为晏皇后的懿旨,甚至与晏皇后没有关系。
否则也不会迟迟不来。”
文默冷冷道,“永乐王邀我前来,是见小公子的。”
“但大人走向宫门时,应该已经想到了,是我,邀大人一叙。”
肖言琅将“是我”
两个字说得稍重,“两次行刺,你们也看到你们的小公子对我是何种程度的言听计从,对你们又是多么果断地下杀手。
有他在,你们杀不了我,而你们也无法伤害他。
大人难道会认为,这种状态的小公子,会听你们说话?”
文默的脸色很难看,却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