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车辇里,肖言琅仍在想蛊母的问题。
想及当初捡回青冥,将其送去御医姬子夏处医治,姬子夏是有所查觉刻意隐瞒,还是当真未能验出此物——毕竟除了已成为古卷上拓印成文字的羲族,如今在世者,因先祖皇帝在位时所下禁令,对蛊这种东西、这个话题,都避而远之。
隔着车帘,仿佛能看到沉默驱马驾车的青冥。
肖言琅知道心中也有狠辣的想法,若能效法羲族,或许压根用不上与王氏、与青猊旧部联手,更甚至借燕郊之力——他低头看自己的右手,心骂自己狠毒。
就这一瞬,他心脏咚地一声无声巨响,他看着车帘,青冥坦然说出自己的猜测,也是最合理的解释。
而最合理的解释往往就是真相。
青冥虽总是事不关己,与世隔离,但不代表青冥不知道他一直以来试图做什么。
自己心中的狠辣想法,是不是正中了青冥所想——青冥便是知道他会生出这样的心思,才说出身体里有蛊母。
怎么会呢。
肖言琅想到了又将自己否定,世上哪有用自己的性命去成全别人——
有。
王尉风。
肖言琅蓦地想起青冥曾说,“我只是一把刀,杀人或被杀。”
青冥的眼睛早在陈太医说起古卷记载前就有了好转,在陈太医说起古卷中的记载之前,那晚青冥晚归见过那个人进一步确定了身体里有蛊母的猜测——他相信青冥没有说谎,青冥说是依陈太医所言的猜测,那就证明那个人并没有直白说青冥身体里有蛊母。
那个人是真不知情,还是故布迷阵?
但那个人又就古卷记载进一步提到蛊母与子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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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
肖言琅陡然抬高声音喊道。
车辇停下,青冥却没有掀帘,只安静地听候差遣般。
“进来!”
肖言琅突然有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