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是惊讶至极,“皇兄不归朝,还在燕郊?这是做甚?”
行远心中叫苦,他哪知道这是做甚。
但他要是回不知,好像也不太对。
这一迟疑,皇帝虽不曾说话,皇帝身边的谨德公公也问,“答瑞王殿下问话。”
谨德公公不就是代陛下问的么。
行远心一横,眼一闭,答,“奴才不知。”
而后,殿内突然就静了,行远不敢抬头,不知这场面上是何情势,只是越等他那喉咙就似被人掐紧了般,呼吸都有点艰难。
片刻后,谨德公公问道,“永乐王令你先行回朝,可曾交待你什么?”
行远脑子嗡嗡的,“不曾。”
谨德公公又问,“既不交待,又因何令你先行?”
行远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一问一答全是本能,自然句句属实,“此番出使,去时在途中不太平已耽搁多日,奴才见燕郊和谈事已了,便问殿下几时回程,殿下说要在胡城多待些时日,令奴才先行。”
谨德公公看向陛下,无声询问是否再问。
陛下暂无示下,又像是听了行远的话在想着什么。
谨德公公没有再问。
而此时,瑞王问起,“皇兄在胡城可是有什么要事?否则不会连回朝复命这要紧事都丢开,还让你一个奴才先回。”
行远总觉得这话哪里不对,可此刻也想不透,也无心想。
眼下是瑞王问的他该如何答,他是真一问三不知啊。
在这金殿之上,龙威之下,就算给他几个心眼子,他都不知道怎么编,给他几条命,他也不敢编。
果然,这京都,这皇城,最太平也最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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