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和乐乐的吃了晚膳,扶风回了屋,秋桐撵了木棉去睡,方才寻了机会和扶风说话。
“姑娘,老爷的升官会不会和侯爷有关?”
扶风正欲收拾棋盘的手就停滞了一刻,方才又连贯起来,道:“父亲有这本事,不拘和什么有关,官场之上,哪里就有没有关系就能升了官的,不必在意就是。”
秋桐迟疑了半晌,方道:“姑娘,侯爷他?”
扶风头也不抬,道:“秋桐,你今年多大了?”
秋桐道:“奴婢今年十六了,过了年就是十七。”
扶风道:“我让母亲给你寻个人可好?”
秋桐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姑娘,奴婢不愿。”
扶风停了手,道:“为何?”
秋桐道:“奴婢想一辈子跟着姑娘。”
扶风回头继续捡了棋子,道:“我并不是嫌弃了你,只是我如今前路未定,不能给你好前途,如今顾府门风清正,管事也都有本事,我怕耽误了你。”
秋桐磕了头,道:“姑娘,奴婢绝无半点心思,只图跟在姑娘身边,求姑娘不要再撵奴婢。”
扶风回首拉了秋桐,道:“我并未撵你,只是,我的事情,我自有主张,你莫要操心。”
秋桐道:“奴婢之前瞧见姑娘的肩膀,奴婢这是担心,如若侯爷就此不管,姑娘可怎么办?”
扶风噗嗤一笑,道:“我肩膀怎么了?被咬了一口就不能嫁人了?我如今可是正正经经的顾家长女,上了族谱的,明年及笄不知道多少人家上门来求,你着急什么?”
秋桐大急,道:“姑娘!”
扶风坐了下来,道:“秋桐,我如今的身份是定了钉,莫是是做妾,就是买了去做什么,也都得由父亲母亲做主,他们不松口,谁说也没用,懂了吗?”
秋桐似懂非懂的看着扶风,道:“姑娘不想跟着侯爷了?”
扶风苦笑,“秋桐,你看母亲过的可好?”
秋桐道:“夫人过得再好不过。”
扶风道:“我想要像母亲一样,与父亲一生一世一双人,侯爷他做不到。”
秋桐大惊,半晌说不出话来。
忍了又忍,又道:“可是姑娘,那是因为老爷他年轻的时候生活窘迫养不起姬妾啊?”
扶风笑了,道:“如今可是养得起的,你可看到后院多了谁?”
秋桐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只觉得什么不对,到底一时找不到话说,只呐呐的闭了嘴。
第二天,果真有人上了门来恭贺,大都是街坊四邻,至是小些儿的官家了,顾母也都笑盈盈的后园子里招待了夫人小姐们。
第三天,至亲才陆续的前来,这日前来的是慕氏的娘家,顾母特特空了后院来招待了慕氏娘家人,给慕氏长了脸,
慕氏的母亲是个爽朗的妇人,慕氏父亲是个正五品郎中。
此时前院里顾卫中正招待慕郎中,顾谷之却带着慕氏兄弟前来给顾母请安。
顾母正和慕夫人说话,着重又夸了自个儿女儿的懂事贴心,慕夫人心里疑虑,只听得女儿来信道是顾母自小养在庵里避灾的女儿接回来了,到底没有瞧见过。
嫁女儿时也没听说过,此时不免就忍不住问了起来。
“亲家,侄女之前养在庵里怎么也不通个气,接回来了也没说叫我们瞧瞧?”
顾母就捂了嘴巴笑,道:“你不知道我这皮猴儿,她在一岁多的时候生了大病,眼瞧就不成了,当即我就想若是去了大不了我也跟了去照顾就是,不料门外来了个游僧,非要给这丫头瞧病,着急之下也顾不得什么,请了进来,岂料那游僧看着脏兮兮的,看了丫头却守着念叨了半晌经文就醒了过来。”
慕夫人张着大嘴,“竟有此事?”
顾母点点头,道:“可不是说奇怪?那会子丫头醒来,我们自是欢喜非常,那游僧却道这闺女是花神托的,太干净了容易招神,得送到庵里养到十三岁脱了仙气才能回来,也不让见亲人,我哪里肯信这等子鬼神至于,更别消舍得了。
结果游僧走了不到两天,这丫头又病了过去,可要了我亲命了。”
慕夫人忙捂了嘴巴,道:“这个怎生是好?”
顾母微微叹气,道:“我当即急的再去寻那游僧,哪里还寻得着,无奈之下才把丫头送进了城外的莲花庵,想是菩萨脚下干净,静儿送到庵里,便渐渐好了,我这才信了那游僧的话,不得已留在了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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