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郎君!”
得吉接过铜钱,欢天喜地跑出雅间。
曾寒山看着他蹦蹦跳跳离开,觉得十分有趣,笑道:“你这人城府那么深,用的人怎么心思这么浅?”
“这孩子我从小养在身边,哪还舍得使唤?就等他长大了学会点营生,好将他放良。”
沈微澜叫来伙计,点了两笼牢丸、几碟凉菜、一壶好酒,才问起正事,“还没查到那刀疤脸的下落?”
“没呢,长安那么大,一个人可不好找。
不光如此,柜坊掌柜也没有下落,我已经将他的画像贴出去了。”
曾寒山脸色有些无奈,沈微澜想了想,又问:“上次你提到的萧文晟,查得怎么样了?”
“你不提他,我都要忘了,”
曾寒山拍了一下脑袋,懊恼道,“出了分尸案,我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哪还顾得上这号人物……”
另一边,得吉揣着铜钱,偷偷摸摸出了东市西门,溜进了平康坊。
穿过坊门,就好像进入了一片仙境,满眼都是朱门玉楼,街上公子鲜衣怒马、风流倜傥,楼中佳人花容月貌、红袖招摇。
他看得两眼直,满脑子都在想,自己能找到她吗?
都怪昨夜,她来到自己梦里,笑眯眯地递给他一串葡萄。
他霍然惊醒,翻开解梦书。
梦见得食,有喜事。
何况亲手给自己食物的人还是她……
得吉浮想联翩,觉得什么好事都不如见她一面,可她已经好久没来送红笺了……
他正愁怎样才能见到她,听说郎君要去东市,立刻死皮赖脸地跟着出门,实则怀了一颗私心,想去平康坊碰碰运气。
然而平康坊比他想象中繁华多了,人海茫茫,他去哪里寻她呢?
得吉沮丧地低下头,踢飞脚边的小石子,就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
“沈郎君啊,早就已经是南康公主的禁脔了,我们何必还要自讨没趣,去跟他递红笺、攀交情呢?”
整整一个早上,琉光都坐在茶肆里传谣,说得口干舌燥,猛灌了一壶茶,才继续道,“更何况,南康公主可是赫赫有名的食人花,别以为如今她名声好了,我们就能挖她的墙角,她的手段可多着呢!”
“没有这回事……”
茶肆外,一道声音弱弱传来。
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得吉站在门口,涨红着脸,坚定道:“我是沈郎君的书童,
我可以作证,郎君与公主之间清清白白,你……你们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帮忙递红笺的。”
琉光目瞪口呆,整个人僵在凳子上,还没反应过来,其他人已经热情围住得吉,纷纷将红笺塞给他:“多谢小郎君,有劳你将这封红笺交给沈郎君!
还有我的,我也要递,辛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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