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迫不及待地问:“如何,可是现了蹊跷之处?”
“这密旨,有一笔不对,”
沈微澜抬起头,将黄绢上的字迹朝向天子,“先帝擅长隶书,即便病中字迹潦草,间架结构也舒展考究,唯独此处——”
他话音一顿,指着密旨里的“三”
,对李纯道:“这三郎的‘三’字,第一笔紧挨着上一个字,结体局促,十分反常。
以草民之见,这密旨中的三郎,原本应是二郎。”
“你是说,这密旨曾被篡改?”
李纯两眼一亮,随即却摇头,“不对,朕分明记得,刘澭齿序就是排在第三,被人呼作三郎。”
“不,景公就是二郎!”
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高呼,紧跟着,一名老仆跌跌撞撞冲入大殿,趴在地上拼命朝天子叩头,痛哭流涕:“陛下,我家将军死得太冤了,求陛下为将军作主啊……”
试图阻拦他的内侍跟了进来,战战兢兢跪禀:“陛下,此人是左武卫将军的马奴,将军时他也在场,澧王命令奴婢送他来面圣。”
一席话听得李纯直犯头疼:“澧王?他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那内侍连忙解释:“左武卫将军在宫门外,刚巧被澧王目睹,澧王得知陛下为了伪诏案召见将军,说大宅里的秘辛老仆知道的最多,命奴婢将他送来,免得耽误大事。”
“这小子,倒有几分慧黠,”
李纯哭笑不得,安慰那老仆,“莫哭了,左武卫将军面圣,死于非命,朕一定会替他作主。
你且细细说来,那刘澭到底是二郎,还是三郎。”
老仆抹着眼泪道:“陛下,此事说来话长……”
李纯望了一眼玉炉上越来越细弱的香烟,皱眉道:“你且长话短说。”
“是,是,”
老仆以谥号“景公”
敬称刘澭,期期艾艾回答,“我家将军与大郎都是主母所生,只有景公是侍妾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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