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有关萧桓私藏乌南公主的事情在京中铺垫得差不多了,终于有人上书皇帝,请皇帝彻查此事。
文太傅手下的几个笔杆子把萧桓骂得狗血淋头。
好笑的是,他们居然说萧从简的病全是萧桓气出来的,一副要替天行道,要代萧从简教训不肖子孙的正义腔调。
李谕知道,他们这是嫌萧从简死得不够快。
他们是一心盼着萧从简快点死。
萧从简死了,就坐实了萧桓是个气死亲爹的忤逆子,永世不得翻身。
李谕对乌南俘虏来的宫妃公主贵妇毫无兴趣,这些人加一起一共有两百多人。
送到京中之后,他把人都放在两所冷宫里,没有锦衣玉食,只是不虐待而已。
有些宗室纨绔来求乌南美人,他都是派人问俘虏肯不肯被带走,想走的就先放出去。
如此赏赐了几批,五十人左右。
还有一百多人还在宫中。
萧桓这事情出来,李谕在这几日不声不响又给几个将军赏赐了几批人。
萧从简的人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毙。
萧桓再不堪,那也是萧从简的独子,何况这种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皇帝还没说话。
但双方都觉得皇帝站的是自己。
文太傅这边觉得,皇帝一连去看了三次萧从简,仁至义尽,而且这恩宠太大,是在催萧从简的命,萧从简不死都对不起皇帝跑三次。
这时候给将军们放了赏赐,明显是在说萧桓藏的那个人不是宫中放出去的赏赐。
萧从简一派认为皇帝所作所为完全是对萧家极其信任,是在帮萧桓过了这一关。
又隔了一日,皇帝还没给个准话,只请了文太傅进宫说话。
文太傅一到东华宫,就见皇帝正在忙着布置东华宫。
年底时候,快过节了,宫人们搬了大盆景来装饰,皇帝正亲自指挥他们摆放的位置。
见太傅来,皇帝先不管宫人和盆景了,来和太傅说话。
文太傅来之前打探了萧从简的病情,知道萧从简的病情在换了新药之后并没有起色,仍十分严重。
他估摸着皇帝这两日就该对萧桓的事情做决断了。
果然就听到皇帝说:“萧桓这事情,并不是什么大事。
不过就是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他还年轻,难免有走弯路的时候。
太傅何至于计较若此。”
文太傅脱口而出:“一个出身来路不明的女人就把他迷得五迷三道……”
皇帝说:“哪里来路不明了?乌南王室的公主,从小在深宫中娇养大,与丞相之子正好相配。
之前有些许误会而已,既然两情相悦,朕自然成全,已经将公主指给萧桓了。”
文太傅道:“陛下!
陛下厚待丞相无可厚非,然而丞相一门却不可因陛下的厚待而恃宠而骄。
臣以为,此事还是彻查为好,也好给朝廷上下做个警示。”
他到底想给萧桓安个僭越的罪名。
皇帝不同意,说了一堆理由,一会儿说自己其实对这些乌南公主完全无所谓,一会儿说萧家功勋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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