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平元年元月时候她第一次进宫,那时候她多开心啊。
她数着日子,把过去这两三年的日子一日日数过来,延平元年元月依然是她最开心的时候。
“璎儿,”
她的母亲又在劝她,“你不是之前闹出乌南女那事情的时候就说对萧桓失望了吗?和离了对你对郑家都好,过个一两年等事情平息了,我定会再给你挑个好夫婿,你放宽了心。”
郑璎这会儿正是心灰意冷的时候。
她真心想和萧桓和离的时候,郑家不许;她刚和萧桓和缓了,刚出事时候她想着流放到哪她都会去,郑家却逼着她和离了。
她转过头来,看着母亲,未语先泪,流着泪道:“你叫太医来,我好像怀孕了。”
萧桓动身离京时候并不知道郑璎有孕。
因为和离一事,萧家与郑家已经闹翻了。
他现在的心境不比准备动身去乌南的时候,甚至与刚从乌南回来时候都不可同日而语。
萧家老人都怪郑家,他不怪郑家。
临走时候,他托人带了封信给郑璎,信里是两首诗。
刚与郑璎成婚时候,郑璎想要他与自己和诗,他一直拖拖拉拉没有完成。
萧家的奴仆都遣散了,美貌的大丫鬟都好安排出路,唯独翡翠一个,是他从乌南带来的,因此惹了那么多风波,又过了明路,他只能带走。
翡翠又做回了普通打扮,荆钗布裙,闷声不响在马车上收拾好了东西。
萧桓仍立在马边怅然回望着城墙,过了片刻才淡淡问她:“都收拾好了吗?”
翡翠点点头。
他一扬鞭,道:“走吧。”
萧家出事已经有三个月。
时节已入夏,京中因此而起的风波渐渐平息,天气一热,人都有些松懈。
只是皇帝显然还没有完全放心,与往年不同,竟然没有去行宫避暑,仍留在京中。
皇帝不走,自然无人敢提避暑之事情。
萧从简依然在东华宫中。
天气热了起来,他那个套间不大,虽然通风良好,但日光也厉害。
他病好后一直血气不足,有些脾弱。
因此李谕没让哑奴给萧从简房间里送太多冰。
萧从简没注意,也不在乎。
他不畏热,出汗不多。
李谕这天一进他房间,就见他只穿了件单衣,领口松松垮垮的塌着,除此之外,整个人仍是清清爽爽。
李谕顺着萧从简的喉结,看到线条分明的锁骨,再到那深v衣领若隐若现的部分,他的想象一发不可收拾。
李谕艰难地挪过目光,才淡淡道:“朕知道你一直在等着朕处置你。”
萧从简正在整理手稿,听到这话,终于给了皇帝一个正眼。
“哦,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我?”
他将处置两字说得颇为讽刺。
不论皇帝如何处置他,他都预想过了。
李谕只道:“今晚朕在花园等你。”
到了晚间时候,皇帝到了花园里,坐在凉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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