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反应都是错。
秋天时候皇帝回到宫中,因为冬至时候就要立太子,因此最近李谕都把阿九带在身边,有时候大臣来议事,就让阿九在一边听着。
萧从简仍是隔几日去东华宫一次,去给皇帝讲课。
有些难以决断的案子皇帝会和他讨论。
之前那个临州争田案,查下来查出来临州几大家族共占地近四万亩,大地主向官府隐瞒了大量佃户人口,到闹出了人命,官府才发现这些佃户根本没有户籍。
临州还不算是特别富裕的州府。
朝中对此都颇多议论。
李谕没有立刻把这个案子完结。
他只是一再要求细细查,从一个案子梳理开来。
先把临州的情况查清楚。
萧从简想要做的事情,他很清楚,应该做,做好了又可为王朝延续至少五十年。
眼下虽然是一片锦绣繁华,但他很清楚,不抑制土地兼并,等到了阿九那时候就要开始走下坡路了。
阿九现在看起来还是个聪明孩子,但谁知道将来阿九的儿子是什么样子。
再过个三四代把这国家玩完了也不是不可能。
他知道他需要萧从简,萧从简也不可能真正出世。
只是萧从简回来之后两三个月了都不接他的茬,李谕反而觉得很有趣。
这说明萧从简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确定好时机,只要萧从简确定了,他就会又要干一番大事。
李谕等着他。
赵歆成那边,他的病算是勉强好了。
李谕单独和他谈过几次。
赵歆成之前示弱,确实是怕萧从简以为他占着位置不肯走。
现在皇帝透出的意思是,皇帝要他退他才可以退,否则他在这个位置就是不能退,早一天迟一天都不可。
既然皇帝要他病好,他真有病也不敢继续病了。
赶紧回来继续履行他的职责。
萧从简那边也有许多人劝他早日复出,都说皇帝之前那一年并没有像对文太傅一样对萧家,从对萧家和萧派的处置就能看出来,皇帝当时只是想压压萧从简的气势,一时不忿而已,如今皇帝消了气,还是不得不用萧从简。
萧从简当然可以从明线上和心腹分析,然而还有一条暗线,对谁他都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提。
只要和一个人说了,满朝都会知道,对他对皇帝,都是万劫不复。
萧皇后那边没有催促他早日复出,只是担心他的身体和精神。
重阳节时候与萧从简见了一面,只说些家常话,问起萧桓,又叹了一回郑璎与他无缘。
郑璎已经与徐阳王完婚,孩子一起去了王府,徐阳王也十分喜爱这个孩子,给取了李臻的名字。
萧皇后对萧家血脉流落在外还是有些痛心,唯一欣慰的就是王府不会怠慢了这孩子。
但她已经想到了将来的事情:“将来郑璎和王爷有了孩子,那才是世子……”
她怕这孩子将来王府国公府两头爵位都继承不到。
萧从简知道她在想什么,道:“二十年后的事情,谁也料不到会如何。”
萧皇后本想说若是翡翠生下了儿子,她是决不会允许翡翠的儿子将来继承国公府的,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她知道父亲已经为萧桓这事情头疼极了。
她只能在心中暗下了决心,只要她在,就不会让翡翠的儿子继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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