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定文太傅没得帕金森,那就是太激动了。
文太傅确实很激动,他恨不得趁着这会儿皇帝似有所动摇,一口气鼓动得皇帝立刻下旨意。
李谕出完了神,终于开了口。
“那么……太傅是一定要把丞相召回来了?”
他试试甩个黑锅给太傅,看太傅接不接。
再说这个锅本来就是太傅的。
“这……臣是认为乌南事情已定,再拖下去无益朝廷与百姓。
只是事情仍需陛下定夺。”
太傅又把这锅甩给了皇帝。
意思是,老臣只是为国为民提个建议而已,做决定的还是皇帝。
李谕心中嗤笑一声。
他不用再和文太傅玩下去了,没意思透了。
“太傅,”
他站了起来,扶起文太傅,“太傅说的话,朕会好好想想。”
文太傅感到皇帝的搀扶虽然温柔,但含着一股将他向外赶的力。
他的心在往下坠。
“陛下……”
李谕不再给他多说,只道:“只是在这情形下,朕觉得还是再等等看好。
说不定乌南那边很快就能全部打下来,这不就是皆大欢喜嘛。
趁这时候,太傅在家也好好想想,丞相在外累死累活的,都是为了什么。
您想来想去,不会觉得他全是为了自己吧?”
文太傅的老脸就忽红忽白。
李谕关切道:“太傅脸色不太好,回家好好歇息,千万别病了。”
乌南的雨季还在持续。
萧从简眼下要面对两股大军。
偏偏这两大军阀都龟缩城中,不肯迎敌。
萧从简也有整整半个月时间只在军中整顿内务,排演阵型,没有派兵出战。
到了乌南这三个月,他只见了萧桓几次。
一次是刚到乌南,萧桓正随军离开乌南国都。
他挂念萧桓的伤势,匆匆见了一面。
萧桓在信中虽然轻描淡写,但萧从简早从其他渠道知道萧桓伤得不轻,见了面才算放下心——萧桓的脸上没有留疤,只是一只眼睛看着不太灵活,乍一看有点怪,看久了也就好了。
萧从简端详他半天,勉励他说古往今来,断手断脚的将军多的是,只用一只眼的将军也不罕见。
萧桓笑道:“父亲不必担忧,我早想开了,如今已经惯用一只眼了。”
萧从简欣慰,又说家中一切都好,郑璎十分思念他,听说他中毒受伤,担心得厉害。
萧桓听得郑璎的名字,只垂头不语。
萧从简以为他害羞,只微笑道:“好了,你们之间的事我不说了。
你回去之后亲自和她说吧。”
萧桓只道:“不知道她见了我现在这样,会不会嫌弃。”
萧从简摇头:“你才说自己想开了的,如何又说这话?郑璎也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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