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兰妡也不去拭它,只泪眼朦胧地望着眼前人,神情凄楚而倔强。
看来眼泪不仅对异性有效,对同性也很有用处。
良久,应婕妤轻轻叹道:“罢了,你起来吧。”
她转身朝着琼枝,将两臂懒懒抻开,“这大热的天,又站出了一身的汗,走,琼枝,本宫还得泡个澡。”
就这样轻轻揭过?玉树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两人离去,简直不能理解。
厉兰妡僵硬地挺起膝盖,慢慢走到玉树跟前,露齿而笑:“玉树姑娘,我知道你对婕妤一片衷心,可我也是啊!
咱们就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打自家人了!”
玉树恨不得将那张笑脸撕烂,“你有什么忠心,还不是狼子野心!
我真不明白了,我伺候娘娘有数年之久,竟比不过你一个新来的!”
“资历算什么,要紧的是娘娘认定我有几分忠心。”
厉兰妡上前一步,几乎凑到她鼻尖上,红唇微启:“你信不信我告诉娘娘,说你其实是因为自己想勾引陛下,不能成功,所以才想方设法地栽赃我?”
应婕妤是个多心的人,今儿能听进玉树的话怀疑厉兰妡,明儿也许就倒过来了。
玉树不能不防着这一点,她恐惧地后退一步,急颠颠地跑开。
系统君小江又现身了,这回他穿着一条色彩斑斓的沙滩裤,脚下是拖鞋,上身则毫无顾忌地袒露着——他好像没把自己当成男人,或者说没把厉兰妡当成女人。
厉兰妡盯着他这身打扮,“你从海边回来吗?”
小江轻轻“嗯”
了一声。
“真好,你还能看见海,我就只能关在宫墙里头。”
厉兰妡叹道,她回家的渴念更强烈了。
“你过得也很不错呀!
瞧你,威胁人的话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哪怕变坏了,也是被你逼的。”
厉兰妡轻抚着脸颊,“现在我只希望这两巴掌没有白挨。”
“注定是白挨了。”
“嗯?”
厉兰妡正要问个究竟,小江却又消失了,这小鬼!
皇帝从那次见面后就没了下文,厉兰妡才渐渐接受现实,她果真还是白挨了打!
这不能不让人窝火。
与之相对应的是,应婕妤重新信任起她来,皇帝没有看中她,似乎说明她没有试图勾引皇帝,虽然这里头根本没有逻辑关系——好像说犯罪未遂的人是清白的一样可笑。
厉兰妡很知道其中的究竟,应婕妤并非被她的衷心打动——她那一番话虽然动听,也只是动听而已。
妙在她将应婕妤塑造成一个痴情女子的形象——应婕妤是被这个理想化的自己打动了。
这是一种高级的马屁手法,百试百灵。
时间渐渐过去,厉兰妡的任务进程仍停滞不前,她不能不焦灼。
好在,她又有了新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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