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兰妡听出这话意有所指,脸上不禁有些热热的。
等萧越去后,厉兰妡牵着明玉和萧忻的手步入幽兰馆——萧忻虽任由她牵着,态度却不十分热切,厉兰妡也不以为忤,想着过些时日就会好了。
才跨过门槛,就见傅书瑶站在里头,笑盈盈地看着她:“厉妹妹,姐姐总算盼到你回来了。”
显然方才她故意不出来,免得打扰他们一家团聚,这份心思果然体贴。
厉兰妡还未应话,就见萧忻雀跃着奔向傅书瑶:“傅娘娘!”
险些将她的裙摆弄皱,这份热切比起方才真是天壤之别。
傅书瑶拉着他的胳膊,任由他扭股糖一般在身上动来动去,温声道:“小心点,别摔倒了!”
一边抱歉地朝厉兰妡笑笑,“忻儿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越长大越粘人,轻易分开不得,小时候反而不这么着。”
听这意思仿佛萧忻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一般,厉兰妡略有些怅惘,“看来姐姐平日对忻儿很好,所以他才这样喜欢你。”
“小孩子嘛,总是见谁的面多就跟谁亲近些,妹妹不要多心。”
萧忻却在一旁缠着她作耍,傅书瑶磋磨不过,脸上笑容更加抱歉。
厉兰妡再不识趣就成了个傻子,她忙道:“姐姐先陪着忻儿出去玩罢,我还得回屋整理东西。”
“也好,那我们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傅书瑶牵着萧忻的手出去,厉兰妡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回,微微失神,明玉在旁边不住摇撼她的衣角,“母妃,你在想什么呢?”
厉兰妡蹲下身来,望着她天真的小脸,“明玉,告诉母妃,母妃不在的这些日子,傅娘娘都做了些什么?”
明玉歪着头想了想,颠来倒去地说了一大通,其中却没什么有用的信息,无非是些日常琐事。
也对,她一个小孩子,当然不会有大人的心智,厉兰妡暗暗思忖,看来还得找聂淑仪见见面才好。
晚间萧越过来,两人很自然地睡在一张床上。
一阵大汗淋漓后,厉兰妡偎在他胸口,轻轻在结实的胸膛上打着旋儿,口中道:“怪道陛下命傅姐姐搬来幽兰馆,她将几个孩子的确照顾得很好。”
萧越脸上是剧烈运动后的松弛和快意,“是她自己要搬过来的,并非朕之命。
如今你既然回来,她自然该回到涌泉殿去。”
“傅姐姐位分尊于臣妾,令她住偏殿,臣妾住主殿,的确与理不和。
只是臣妾因探望太皇太后而回宫,等太皇太后病愈,臣妾仍旧要回去的,倒不必搬来搬去地费事了。”
厉兰妡语中微有怨意。
“你以为朕还会让你回去吗?”
萧越在她发上轻吻,“如今你既然回来,朕决不让你再离开朕,说什么也不能。
何况你以为自己还能回去吗?过了这一晚,你已犯色戒,还怎么继续修行?”
萧越眼里含着促狭的笑意。
厉兰妡面色绯红,支起半身,在他心口轻轻捶了一下。
☆、第55章
她恍然惊觉自己仍光着身子,忙用锦被掩住胸口,伸出玉臂去取遗落在床尾的寝衣,却怎么也够不着。
萧越笑着起身将衣裳拿给她,他忽然咦道:“里头怎么沉甸甸的,装了什么东西?”
他取过圆凳上的一把小银剪子——原是为剪烛花用的,自上而下一划,珠串钗环等金玉饰物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萧越不禁失笑,“就属你鬼心眼多,去修行还带了许多宝贝!”
厉兰妡见伎俩被拆穿,索性老着脸道:“修行之人也不能不吃不喝,臣妾孤身在外,总得为自己留点后路。”
她灵活地转移了话题,“陛下毁了这件寝衣,准备怎么补偿臣妾?”
萧越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好好好,朕让内宫局给你做个十件八件,以金丝为线,珍珠作钮,什么猫眼石、祖母绿都缀在上头,如此你这个财迷该满意了吧?”
他轻轻叹道,“玩笑归玩笑,你不在朕身边的这些日子,朕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思念如渴,却不知你是否如朕一般。”
厉兰妡微微侧过脸,将如玉的面庞掩藏在烛火的阴影之下,却一手按在萧越胸口,发自肺腑地说:“臣妾白日在蒲团上念经,尚能忘却前事,每每晚间睡下,总觉心绪如潮,尤其在冬日之夜,衾寒被冷,总会想起与陛下同床共寝的时光,无比熟悉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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