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她的心思,自然就不能去破坏。
看着看着,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体内那股子烦躁不安的心情也勉强平静了下来。
他盯着蒋莞言笑晏晏的模样,后知后觉到意识到自己刚刚态度上的过分。
或许不仅仅是过分,还是一种畸形又病态的占有欲。
贺闻朝自嘲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之前读庆山的《喜宴》时里面有一句话——
高级的感情,最终形成精神和意识。
低级的感情,只能沦为脾气和情绪。
贺闻朝知道,也许他现在对蒋莞就是所谓的‘低级感情’。
哪怕有意克制,改正,但总也改不掉骨子里那种应激反应,好像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会自动自发作出抗争。
平时自诩为冷静,可蒋莞的一言一行就能轻易激起他晦涩的阴暗面,让他忍不住对她发火。
这样不对,太不对了。
贺闻朝不断检讨着自己,等路障移开,蒋莞终于和对面车主谈完回来,两个人重新开车上路时,他低声道歉:“对不起。”
“嗯?”
蒋莞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贺闻朝目视前方,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我刚刚不该发火。”
男人道歉道的义正严辞,一副真的‘知错了’的模样,听的蒋莞都有些于心不忍了。
谁让她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呢。
“也没什么,我刚刚也是故意的……”
她咬了下唇,嘟囔道:“我没想要你那个朋友的电话号。”
就是他太气人,话赶话到那儿了。
贺闻朝听她连祁诫的名字都不记得,只用‘你那个朋友’代指,心里更觉得好受了一些。
他笑了下:“那不吵架了?”
“本来也没想吵架……”
是他乱找茬。
但现在蒋莞心情变好,也就什么都不想计较了,她弯着唇角,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起刚刚交通事故的解决办法——被撞掉保险杠的车主有全险,他们互相留了电话,如果后续有补漆之类的额外支出再联系。
贺闻朝认真听着,并未搭话。
等把车子开进蒋莞住的小区停车场里,他下了车后第一件事就说:“把车主联系方式给我,你删掉。”
以后他们最好还是不要在开车的时候谈事儿,容易出意外。
蒋莞没有异议,干脆按照他说的做了。
毕竟车主是贺闻朝,撞掉别人保险杠的也是他,现在他要负责,她也没有越俎代庖的道理。
更何况,她是真的懒得管这种闲事。
“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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