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亥仰头发出一声骇人的冷笑,右劈一挥,手中那枚沉重的流星锤已经挟带起一股旋风,以他的右手为圆心,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
“放箭,继续放箭~~”
城楼上,郝萌的吼叫声嘶力竭,已经失去了冷静。
胆战心惊的弓箭手们硬着头皮继续放箭,然而,直到他们将壶中的羽箭全部射完,城楼下那铁塔似的怪物却仍在嘿嘿怪笑,毫发无损!
管亥奋力挥舞着流重锤,将缠在右臂上的铁链一节节地松开,流星锤的旋转半径越来越大,速度也越来越快,强大的惯性带来了巨大的冲击,力大如管亥也无法峙立不动,只能跟着旋转起来。
“吼~~”
当最后一节铁链松开,管亥陡然大喝一声,右手一松,流星锤如脱弦的利箭般射出,在刺耳的破空声中,狠狠地撞上高悬的吊桥,锤上密布的铁刺深深地扎进了桥板。
“哼!”
管亥闷哼一声,将铁链搁在肩膀上,转身往前迈开一步!
高悬的吊桥便重重地往下一坠,用来牵引吊桥的麻绳顷刻间绷得笔直。
“啪!”
城楼上用来固定木轱辘的木棍突然从中断裂,失去了禁锢的木轱辘开始咕咕地转动起来,固定吊桥的麻绳便从轱辘轴上一圈圈地松开,只片刻功夫,高高悬起的员桥已经降下了好几尺高度。
“嗷嗷~~”
城楼下,八百流寇目睹管亥如此神力,顿时爆起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
郝萌大吃一惊,急抢两步试图抱住木轱辘,却根本就阻挡不住轱辘转动的强大力量,遂直起腰来,嗔目大喝道:“来人,快来人,给老子把这该死的轱辘固定住!
谁敢不遵,老子砍他脑袋,快~~”
十几名汉军猛然惊醒,一窝蜂似地冲将上来,乱哄哄地抓住了木轱辘的转动手柄,木轱辘的转势猛然一顿,管亥沉重有力的脚步也为之重重一顿,唯有牵引吊桥的麻绳绷得更紧更直了,并且不断地发出嘎吱嘎吱的碜人响声。
“转~~”
郝萌一声令下,十几名汉军同时发力,仗着机括(其实就是力臂长短的优势,物理学问题)的优势,木轱辘遂开始缓缓往回转,原本已经降下数尺的吊桥又升起尺余。
“嗷~~”
管亥狼嚎一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双脚则死死地钉进地里,却仍然不可遏止地往后滑退回去,刺耳的磨擦声中,管亥就像是溜冰一样在坚硬的地面上往后滑行了数尺,在地上刻出两道深深的划痕。
“嗬~”
城楼上,十几名汉军同时吐气开声,奋力转动木轱辘,堪堪又绞起一些。
城楼下,管亥又往后滑行了数步,吊桥堪堪就要复位,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又一声炸雷般的大喝声响彻云霄。
“管亥,某来助你!”
沉重的脚步声中,又一尊铁塔似的大汉疾奔而来,却是恶汉典韦。
典韦之蛮力尤胜管亥许多,管亥穿着这身六十余斤的厚重铁甲,已经举止笨重,而典韦却像披着轻裘似的,一路疾奔来到管亥身边,伸手往铁链上一搭,往回使劲一扯。
“哎哟~”
“妈呀~~”
“我的腿~嗷~~”
“救命,我的头被卡住了,救命~呃啊!”
顷刻间,城楼上一片人仰马翻,十几名汉军立刻摔倒了一地,剩下两名倒霉蛋,一个被卡住了大腿,一个干脆连脑袋都卡进了括机里面,而在一股强悍无情的力量牵引下,木轱辘冷酷地继续碾动,骨骼碎裂的声音清脆地响起,一名汉军的大腿被生生切成两截,而另一名汉军的脑袋直接如西瓜般碎裂开来……
“绷~~绷~~”
两声闷响爆起,牵引吊桥的两条麻绳同时断裂。
“平!”
厚重的吊桥轰然砸下,狠狠地砸在桥墩上,发出一声巨响,溅起漫天烟尘。
城楼上,郝萌霍然色变,如此强悍的力量,这真是人力可为吗?
城楼下,马跃脸上的表情冷漠依旧,森然喝道:“典韦、管亥,撞开城门!”
“遵命!”
典韦、管亥同时大吼一声,跨步冲上吊桥,往城门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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