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谁杀的杜旭?”
清虚和尚笑了起来,他脸颊上显示出一种参悟得道的欢喜:“知,也并非全知。
贫僧知道是谁动手,但是那人到底如何做到的,贫僧却不知道。”
李平阳撇撇嘴,大约是对清虚这种神叨叨的模样有所准备,却并无逼问:“这么说来,这个人是杜家内部的人?”
“是。”
“第二个问题,有人给杜家的二少爷杜樾送了一首诗,诗里预言了杜家覆灭的场景。
这血书可是你送的?”
“并非贫僧所为。”
“你是全然不知,还是大约知道何人所为?”
清虚和尚摇摇头:“贫僧全然不知。”
“你虽然不知何人所为,但是总归比我们更加了解杜家。
正好可以问问你。”
李平阳摆出一副不耻下问的姿态,“其中有四联我倒是想要问问你——‘公子枉死书卷里,犬牙飞乘明月中。
老木高悬房梁上,红衣沉溺长江底’,这前三联都已经发生了,第四联到底要写什么?”
清虚大师低头思考片刻,接过李平阳递上去的手抄的纸条,从上往下仔仔细细读了几遍,不由得赞叹一般摇摇头:“原来如此——这张纸条贫僧不能解,它还有大用处。
这首诗的背后是杜家血脉延续的因果轮回,如果不由他们自己解开,反而会招致更大的祸患。”
李平阳有点烦闷地撇撇嘴:“这也不说那也不说的,看着就气人——最后一个问题,崔桃红在你这里吧?她在哪里?你若能乖乖把她交出来,我或许还能把你交给官府。
不然当真由我动手的话,你可不要想着能死得好过呢。”
清虚没有说话,只是放下合十的双手,露出一个诡异中透着些许兴奋的笑容:“崔桃红施主?她一直都在施主你的面前啊。”
李平阳愣了愣,随即低头看向面前那一盅已经冷却的“粉妆玉骨汤”
,那漂浮的油花之中,白色的指节还在探出汤面,露出圆润的指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