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翩翩没发现秋意浓的脸色变了,调侃的更起劲了:“还有啊,你记得我和你在宁家大宅子里过暑假的那年吗?我几乎天天见到朦北哥,那年他和宁哥哥同上大二,却已经被我舅舅扔到盛世王朝去磨炼去了。
那年几乎是我这三个表哥厮杀最厉害的一年,盛世王朝内部高层个个都在急于站队,每个人都看好谦东哥,朦北哥也不差。
别看他默不作声的样子,做起事来可是很厉害的,我听说那半年他就待在销售部,硬是把那两季度的销售额提高了百分之六十,成绩惊人的要命,完全赶超了谦东哥和宁哥哥。
那时候他风头正盛,你说他那么忙,应酬啊各个方面啊多的要命,每天哪有时间在家啊,可是偏偏那个暑假我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早晚都站在阳台上,那个阳台正对着我们经常爱待的那颗树,我每次推你,你一抬头他就不见了。
记得当时你还嘲笑我说我疑神疑鬼,有臆想症,有几次你还追着打我,说我一天到晚的拿你寻开心。
现在这么细细一琢磨,你说他会不会早就在暗恋你啊……”
“咳咳咳!”
秋意浓毫无预警的剧烈咳嗽起来,陆翩翩跑过来边帮她捶背边把茶杯放到茶几上,笑嘻嘻道:“我就是胡乱说的,开个玩笑而已,你有必要这么惊讶吗?说老实话,你十几岁的时候长的确实水灵啊,学校里有一大半的男生都喜欢你,我要是男生的话我也追你。”
秋意浓摆摆手,脸涨的很红:“不是,是有颗花瓣卡到我喉咙里了……”
“你怎么不早说啊。”
陆翩翩赶紧招呼保姆重新倒一杯白开水过来:“快把这杯水一口气喝光。”
“咕咚!
咕咚!”
秋意浓喝完这杯水,感觉喉咙里舒服多了,放下水杯抬眼便见秋蔻不知何时站在旋转楼梯那儿,一脸的复杂。
“蔻儿!”
秋意浓不知怎么的,慌忙站起来,她不知道小丫头听到了多少,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只知道最近小丫头的情绪极不稳定,她不想让小丫头多想。
“二姐,你来很久了吧,我刚才在画室画画,手上都是颜料,我洗了手就过来了,吕姨告诉我你来了……”
秋蔻说话声音和平常一样,但句子却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秋意浓一颗心沉的厉害,赶紧拉住秋蔻冰冷的小手说:“你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画画了?”
“是啊,我对画画没兴趣,也没天份,他非要我每天待在画室里,可是好象画画是二姐你的兴趣是不是?”
秋蔻的声音游移的像孤魂野鬼,偏着脑袋看她。
秋意浓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下她肯定刚才秋蔻听到了陆翩翩的话,她想向秋蔻解释,又怕越解释越乱,只能笑笑,拉着小丫头的手说:“你画了什么?要不你带我去看看?”
“好啊。”
秋蔻眼神飘忽,很乖的带着秋意浓来到二楼拐角的画室,里面的空间非常大,摆满了画架和画纸,一角有一面非常大的架子,上面是琳琅满目的颜料瓶和各个型号的画笔。
“哇,朦北哥什么时候弄了这么一个画室,好专业的样子,设计的真漂亮。”
陆翩翩惊奇道:“可是我记忆中朦北哥对画画不感兴趣啊,他特意弄这么大的画室干什么?真奇怪。”
秋意浓眉头紧皱,她那次为了蔻儿的婚事来找宁朦北的时候,他曾说过,只要她嫁给他,他可以不娶蔻儿。
她一直以为他不过是故意在为难她,或者是他针对的是宁爵西。
现在种种迹象表明,他当时可能说的是真的。
“咦,这副画似曾相识啊。”
陆翩翩在欣赏墙上一幅幅油画,突然停在其中一幅画的面前不动了,这幅画的视角非常奇特,主角是一颗老树,盘根错节,树叶茂盛,占据着整幅画的右半边,大树左边是一大片绿意盎然的草坪。
乍一看上去只是一幅普通的写景油画,但是细细一看,原来亮点在不起眼的一簇树叶后面,一个少女的半个侧影,一头乌发,看不清面孔,手里托着什么,只露出一双非常纤细雪白的长腿,仿佛在那里晃啊晃。
少女虽只有寥寥几笔,却是整幅画的亮晴之笔。
秋意浓看着这幅画脸色刹时白了几分,陆翩翩也看出来了什么,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秋蔻这时候走了过来,仰脸和她们一起看画,好一会儿发出一声轻笑:“二姐,我怎么有种感觉,这里面的女孩子和你很像。”
陆翩翩看了看秋意浓,对秋蔻说道:“怎么可能,脸都看不到怎么可能是你二姐,这幅画看上去很一般,也不知道朦北哥从哪个三流画家那买来的,难看死了。”
说着,陆翩翩踮起脚尖伸手要把画拿下来,秋蔻突然大叫一声,拦住了陆翩翩:“不可以!
这副画是宁朦北最喜欢的,你拿下来他会生气的。”
陆翩翩停下了动作,看了看反应过激的秋蔻,又看了看秋意浓,骤然整个画室的气氛凝滞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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