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脏。
薄晏晞——
她刚才不应该急急匆匆跑掉的,她应该趁他没醒,亲手掐死他。
不,她手劲没那么大,万一他醒了她打不过他,她应该拿起他的领带或是皮带从后面勒死他。
浑浑噩噩想了很多种杀死薄晏晞的办法,电梯到了,她情不自禁走出去。
要怎么办?
她要怎么办?
每往婚房门走一步,她就像往地狱走进了一步,一会热,一会冷,一会冷热交加,像在冰与火的边缘。
生不如死。
不如告诉他真相,不如坦白一切,大不了一无所有,大不了被人唾弃,大不了承受他的怒火。
隐瞒了怀孕的事已经非常卑鄙了,她不能连这种事情都瞒他。
平心而论,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他对她很好,除了两人没什么共同话题,他们相处融洽,甚至是愉快。
她不想这样的,她已经脏了两次,而这一次她是婚内出轨,性质不一样。
鼓足勇气推开婚房的门,他不在床上,套房里有好几个房间,她仔细看了一遍,全部没有。
整个婚房像是除了昨晚她和?烟青她们来过之后。
就再也没人进来过。
她颓然的慢慢在床边上坐下来,床上铺满了鲜艳欲滴的玫瑰花,一片一片的飘落在地毯上,像她此刻凌乱的心。
木的坐了很久,她才想起来要去冲洗自己,这一冲就是很久,她把自己身上反复搓了一遍又一遍,好多地方都洗破皮了,她还在洗。
她必须要彻底清洗自己,因为她太脏了。
洗了很长时间,她随手拿了挂在旁边的浴袍,来到外面看到满床的玫瑰花,觉得碍事的很,用力掀开被子的一角,高高的扬起,花瓣如雨般在空中飘落,四散开来。
脚下无力,她竟一头扎进歇开的被子里,眼泪决堤而出,转眼打湿了鲜红的喜被。
-
“薄先生。”
季筱在薄晏晞上车前拦住了他:“我有重要的事和您说。”
薄晏晞护着秋画坐进车内,有点不快的看着眼前冒失的女人,他自诩为保护措施严格,行踪也经常变化,想不到还是被一个女人给在停车场拦住了。
“每天都有人找我说重要事,但在我看来一件都不重要。”
他扔下这句话遂上车。
眼看车子绝尘而去,季筱手里举着的企划书像是个笑话。
季筱,盛世王朝投资部一个小小的员工,年纪轻轻却有满肚子抱负,她不甘于从平庸,四处找人投资她的项目,但无人问津,听说菱城最有钱的男人来到了青城,这才来碰碰运气,没想到运气这么差,对方连看一眼都不肯。
季筱有点不甘心,她于是想起了薄晏晞在这座酒店的套房,听同学说在十二楼,说不定薄晏晞还会回来。
不如去看看。
幽静的走廊空无一人,有个戴眼镜的女人出现在走廊,正是不甘心的季筱。
只是经过,却在路过豪华总统套房时发现门没关,凭着直觉她认为这是薄晏晞的房间,看了看手中的企划书,她准备进去等他。
在沙发上还没坐下,里面房间好象有动静,左右看了看,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进去。
呆呆的站在房门口,入目是一个男人趴在大床上,均匀结实的背,腰部以下被薄被盖住,侧脸隐约熟悉。
季筱倒抽了一口冷气,她认出来了,这个人是盛世集团总裁,宁爵西。
昨晚的婚礼轰动全城,报纸上网上铺天盖地全是那场世纪婚礼,怎么宁总会躺在薄晏晞的房间里。
宁爵西醒了。
手臂扑了空,床上没人,只有他一个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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