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剑锋暗道‘好聪明的小子!
’,口中大叫一声:“快去找年老头!”
忽觉捏着后颈的大手一松,他已落在雪地中,身后典史冷哼一声:“你也留下来吧!”
他脚下一晃,整个人化作一片白影冲向巫小天。
巫小天心胆俱裂,惊呼一声几乎要哭出声来,但他两条腿却忽然像是开足了马力的马达,速度竟然快的出奇,眨眼间便奔上坡顶。
樊剑锋吃了一惊:“好小子,深藏不露吗?踏雪无痕啊?”
他也只是念头一晃,忽然身子一滚,双手一用力,‘嗖’的一声便向坡下滑去。
这典史显然是来抓自己的,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馒头坡看似平缓,实则陡峭,眨眼间樊剑锋已经到了陡峭区域,眼见便要窜出山坡,忽觉身后劲风吹的后颈冰凉。
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那只冰凉的大手早已钳住了自己脖子,下滑的身子戛然而止。
“跟我走,我保证不伤你!”
典史的声音响起。
樊剑锋寒声道:“我知道你不敢伤我,你充其量也就是来抓我的而已。”
典史哼道:“能抓住你,那就足够了。”
樊剑锋叹了口气,颓然问道:“好吧,我已落在了你手中,你总该告诉我是什么人要抓我吧?”
典史手掌一拧,樊剑锋就像个萝卜一般被他拧转了个身子,但脖子依旧在对方手中。
两人顿时面对面,只不过一个悬空,一个稳稳站在雪地中。
“我说了,我只负责抓你!”
典史哼了一声,抬脚便向陡峭的坡底走去。
樊剑锋被他捏着脖子,直觉呼吸都难以为继起来,忽然,他狠狠抽了抽鼻子,眼珠飞快扫了眼四周,沙哑着声音道:“我敢…打赌,你…今天带不走我!”
典史脚下不停,淡淡道:“赌不赌已经无所谓了,你说是吧?”
他话音一转,脚下略一停顿,看向樊剑锋的眼睛中竟满是悲苦:“再说了,赌,是你们这种富家子弟才可以做的,我们穷人,拿什么赌?拿命?那全家人的命赌?”
樊剑锋一怔,这一怔,呼吸更难,忙抬手抓住典史的手臂,叫道:“让…让我喘口气儿。”
脖子上的大手微微一松,樊剑锋痛快淋漓的吸了口冰冷的空气,叫道:“你再不放开我,你就真的是拿命在赌了!”
典史根本不理会他,手爪稍稍下移,抓着樊剑锋脚下一蹬,‘嗖’的一声向坡口窜去。
但他刚刚窜出,身子却猛然钉在了陡峭的山坡上。
“放下他,你的命至少是保住了!”
浓烈的烟草味扑面而来,随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樊剑锋长长舒了口气,叫道:“年老头,你可算是出来了。”
典史抓着樊剑锋的手虽然在颤抖,但却猛地一紧,盯着樊剑锋脑后,颤声道:“年……年老师。”
年过丰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再次开口:“孩子,放下他,你的命至少可以保住。”
典史眼中闪过一丝犹豫,樊剑锋呼吸困难,脸色涨得通红,忽然抬手便向典史脸上抓去。
典史左手微微一抬,抓住樊剑锋的手,眼中满是疯狂,嘶声道:“年老师,你让开,我绝不放了他!
你不要逼我,你再不让开,我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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