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厘怀孕了。
医生怕出错反复确认了两次,但结果显示一致,江寄厘确实怀孕了,而且已经二十三天了。
算算时间门就是在上次,江寄厘完全没预料到,他明明记得当时他们做了防护措施,先生还特意
他有些发懵,手指无意识的拽紧了衣角,医生嘱咐的注意事项他只零星听到几句,视线在戎缜身上凝住了。
江寄厘心里很乱,他根本没有做好再迎接一个新生命的准备,何况江崇年纪也还小,他有太多的事情要考虑。
医生离开后,江寄厘就一直抿着唇一言不发,戎缜的目光紧紧盯着他,像是血脉贲张情绪亢奋的野兽。
他俯下身,轻轻贴在了江寄厘的腹间门,极为小心翼翼,隔着衣服吻了吻尚还平坦的地方。
江寄厘嗫嚅了一句,声音很小“先生。”
其实他没想让戎缜听到或者应答他,他只是心里太乱了,七上八下没有着落,也没有明确的想法,只是想发出点声音,好像这样能安心点。
但戎缜现在极为敏锐,他有任何细小的动静都能被捕捉到。
戎缜的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炙热“宝宝”
江寄厘垂了垂眸,又不说话了。
戎缜把他抱进怀里,吻了吻他轻颤的睫毛“有先生在,先生会给你最好的。”
“我有些担心。”
江寄厘眼眸里噙了些泪水,着是极委屈的样子,鼻尖都红了,他说“我没做好准备,太突然了,先生。”
他有些不知所措,这其中的心情复杂难解,他自己都想不明白,只觉得乱成了一团,但没准备好并不代表江寄厘不欢迎这个小生命的到来,相反,他一向很喜欢小孩子,他知道自己也会很这个还没出生的小宝宝。
男人微糙的大手帮他擦了擦眼泪“别怕,先生会一直陪着你的。”
江寄厘几不可闻的点了下头,指甲不知道何时掐住了手心,戎缜轻轻扣住,拨开了他的手指,缓慢而缱绻的轻轻捻着。
青年似乎因为太紧张而有些疲惫,靠在戎缜的胸口很安静,哄了一会后居然就那么睡了过去,戎缜感觉到了青年绵长轻缓的呼吸,心疼的在他发间门轻轻吻了几下。
他把人放进了柔软的被窝里,一声又一声的叫着他,语气里满是视若珍宝的意。
这天之后,怀孕的江寄厘成了戎宅最要紧的人,他吃饭有人着,浇花有人着,上下楼都是戎缜亲自抱着他,有时候哪怕他什么都不做,安安静静坐在那里,都有人一脸关切的问他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江寄厘确实是不太舒服,怀孕过了第一个月,除了干呕恶心,他
腹部也坠得有些疼,但他不太好意思把这些话和佣人们讲,基本只有戎缜问他的时候才会说。
医生把孕期前三个月的一些正常症状和应对方法都和戎缜交待过了,江寄厘哪不舒服都和他说,可能是孕期缺乏安全感的缘故,他比以前更依赖戎缜了。
再加上江崇因为某些课程学习不在他身边,那种依赖就尤为明显,晚上睡觉会很主动的钻进男人的怀里,要一遍一遍的哄着才能安心入睡。
戎缜天大的耐心,江寄厘偶尔小腿会有些水肿,并不明显,但戎缜却放心不下,床头开着昏黄的灯,床上的人埋在绵软的枕间门,睡得很熟,他轻轻给青年按摩着小腿,一按就是一夜。
平时更不用说,江寄厘胃口不好,以前吃的东西现在都下不了口,难得他那么温柔好说话的性子也开始挑食,戎缜请了无数的厨师和营养师来戎宅,孕期的食谱定制了一份又一份。
但绝大多数时候江寄厘都不太领情,倒不是他故意的,他是真的吃不下,一吃就吐,而想吃的东西又很刁钻,有一次他半夜突然惊醒,迷迷糊糊的抱着戎缜的脖子,嘀咕说自己想吃花。
戎缜打电话要吩咐厨房,江寄厘又小声补充了一句“我想吃桐桥镇的花,就是那家,在乔姨家后面那条街的店。”
他睡得懵懵的,眼睛都还没完全睁开,但地名却报的很熟练。
戎缜一顿,问道“宝宝,想吃甜的还是咸的”
江寄厘却眼眶突然红了,一直掉眼泪,他其实根本没有理解过来戎缜话里的意思,很委屈的说道“我不要甜的也不要咸的,我想要桐桥镇的花。”
于是戎缜让人连夜驱车去了那边,赶在早上八点,江寄厘醒来以前买了回来,但江寄厘第二天完全忘了,吃花的时候更是干呕的厉害。
江寄厘怀江崇的时候从来没闹得这么严重过,戎宅的佣人也都在眼里,心里叹息说这个小家伙倒是调皮得厉害。
因为江寄厘吃不下饭口味又刁钻,厨房里总是备着各种各样的丰富菜品和水果,全国各地的种类都搜罗了个遍,就怕哪天江寄厘突发奇想馋什么东西,结果还是没预料到。
戎缜抱着他给他开石榴,刚剥下几颗红得水灵可的果实,就见青年手里拿起了桌上的石榴皮,眼巴巴着他。
“先生,我想吃这个。”
青年实在无辜,和之前他说的“我能出去玩吗”
的语气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