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敞见父亲如此决意,身为儿子也不好再以此事多说什么,反而提到了父亲的前程:“恐怕日后父亲升官之时,孙资也定会在其中阻挠一二了。”
辛毗仿佛并不在意的神情:“即使孙资阻我又能如何?当今陛下聪明睿智,无非是让我做不到三公罢了,难道还能让我做不到九卿吗?”
“这种话以后不要再提了。”
身为儿子的辛敞也只能应承下来。
不过片刻之后,辛敞似乎又想到了一事:“父亲,您先前说过陛下将虞妃打入了冷宫?近几个月又未曾听说陛下纳人入宫,岂不是陛下现在只有一名妃子了?”
辛毗有点惊讶于儿子散的思维,一时间竟愣住片刻:“好像真是如此。
陛下如今后宫之中只有毛嫔一人,而且毛嫔也已有孕在身。”
辛毗连忙加上一句:“毛嫔有孕之事也只是内官知道,为父从未与他人提及过,你也不能与任何人说。”
儿子辛敞自然点头答应:“既然如此,那皇帝是不是后宫缺人了?”
辛毗一阵肃容看向儿子:“你这话是何意?”
辛敞继续着他的思维散:“父亲,我的姐夫羊耽不是有个兄长唤作羊衜吗?羊衜家的女儿、唤作羊徽瑜的,算起辈分还是我的侄女呢!”
“此女再过一个月就十三岁了,是不是可以嫁入宫中去呢?”
辛毗此时已经微微怒了:“我让你读书、让你学经、教你朝堂之事,是让你日后做官光耀门楣的,不是让你琢磨陛下的后宫的!”
“难道你还想让为父去给陛下找女人吗?此事并非我能言及的!”
见父亲怒,辛敞也只能向父亲连连告罪。
……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
身为安西将军、都督关中军事的夏侯楙,正坐在数名姬妾之间喝酒。
虽然有美人左拥右抱,但夏侯楙此时已是愁容满面。
夏侯楙面临的愁事有两個:
其一,妻子清河公主上表朝廷称夏侯楙诽谤陛下。
陛下登基数月,夏侯楙一直没有机会朝觐过。
先帝曹丕是与夏侯楙关系不错,但听说先帝和当今陛下关系也很差,陛下收到上表,不知如何会处置自己呢?
其二,夏侯楙确实对妻子有所亏欠。
夏侯楙在长安养了七八名姬妾,和清河公主之间的关系更是名存实亡,若以此论,夏侯楙其实不怪妻子怨恨自己。
更关键的是,让妻子上表陷害自己的主意,竟然是夏侯楙的两个亲弟弟替嫂子出的!
这简直是几个家丑连在一起,家丑加倍了。
夏侯楙在这里喝着闷酒,心里开始自暴自弃了起来。
与其把家中这些丑事一个接一个的抖开,还不如直接和皇帝认罪,就说自己言语诽谤了呢!
身为夏侯惇的儿子,难道皇帝还能处死自己吗?
夏侯楙想着想着,醉意更深了。
但无论他的心里如何挣扎,前往洛阳的车驾早已准备好,明日一早,他和清河公主就将往洛阳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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