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坚持地将箱子往她跟前抱了抱:“你看看,”
那不易察觉的讨好之意,掩藏在冷硬的声线之下,“这些都是你的旧物。”
听到是旧物,姜芜的目光这才变了变。
楚凌已经将箱子放在了她的跟前,她迟疑地打开后,果然看见了里面都是自己熟悉的东西。
“有些是你之前带到京城里来的,”
男人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还有些,是你……先前家里的,我都替你留着的。”
姜芜没有注意听他在说什么,她的心神都在箱子里的东西里,几乎每一件,她都能清晰地记得,多是与明珠和梁谦有关的记忆。
她注意到了里面的一副画像,姜芜拿起来,握在手中许久。
她记得的,那是她来京城太过思念明珠,让梁谦给自己寄的画像。
那人还将他自己也画了进去。
她可以拿给明珠看看的,让她可以知道她的父亲是什么模样。
姜芜这么想着,可她自己,却始终是没有勇气打开看上一眼。
楚凌在旁边观察着她的神情,越是看,心底就越是苦涩。
他终于一次又一次地清晰认识到,她还是爱着梁谦的,就像是……自己爱着她一般。
哪怕是早就做好了接受这个的准备,楚凌还是没忍住问他:“阿芜,若是有一日,我在你之前离开,你也会给我立碑吗?”
他不知道此刻纠缠在自己胸口的感情,能否称之为嫉妒,因为那与之前自己所熟识的、带着强烈的占有与愤怒的嫉
妒,似乎是不太一样了。
但一样的是其中的在意与渴望,这让他动也不动地盯着女人,不放过她的每一个反应。
姜芜先是因为他的问题愣了愣,而后思索了片刻才回答:“别说这种晦气的话。”
“如果呢?”
楚凌不依不饶地追问。
“真是有那么一天,阿烨是你的长子,你的碑也应该是他来立。”
“如果我想要你来呢?”
姜芜终于被他纠缠得有些烦了:“楚凌,我只承认;梁谦是我的夫君。”
她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后下意识往楚凌那边看一眼,对方原本是愣愣的表情,可在与她对上视线的时候,却蓦然笑了出来。
“你看我做什么?”
他的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倒是让姜芜有些意外了,不确定地开口:“我以为你会生气。”
那语气已经软化了许多,迟疑的模样,落在楚凌的眼里,让他又忍不住心软:“我没有生气。”
他只是……有些伤心。
后边的日子,楚凌更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姜芜时常现他呆呆地盯着自己看,甚至有时候不知道想到什么,会莫名其妙地红了眼眶。
她通常就会收回视线,就只当做没有看到。
终于有一日,孙柯说他找到了一种办法,只是他说得支支吾吾,这让因为看到了一丝希望而心中狂喜的楚凌目光一冷:“有方法就说,不要吞吞吐吐。”
孙柯擦擦额头上的汗,他算是因为当年的一个失误,半生脑袋都长在裤腰带上了。
“老夫养出了一种蛊,与夫人体内的蛊虫能互相吸引,可以一试能否引出。
只是……”
他顿了顿,“蛊虫也是狡猾的,想要引出,这蛊也需要下入人的身体之中,所以严格来说,并不是引出,而是转移。
甚至,被转移的人,会有生命之忧。”
简单来说,就是以命换命了。
楚凌听了以后长久地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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