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胳膊,掉了一身鸡皮疙瘩,转身上了牛车。
“走走走……”
沈哥拉了他一把,然后扯着缰绳,让牛回头。
可牛拉的东西太多太沉,调转方向十分吃力,两兄弟又认命地跳下牛车,帮老牛转弯。
就这一会儿功夫,那唱歌谣的声音越来越近。
一个也穿着花布衫和草鞋的女娃娃蹦蹦跳跳来到了牛车前头。
“是路过的陌生人呀?”
她扎着两个小辫子,葡萄似的大眼睛圆溜溜的,眼睛眨巴时,睫毛忽闪忽闪的,像是扇动的蝶翼。
“寨子里有人生病了,我就不请你们来我家喝水咯——”
“要是口渴,就去那边的小溪上游舀水来喝。”
楚回舟歪着脑袋,打量这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
一样的穿着花布衫,一样穿着漏出来脚趾头的草鞋。
楚回舟问她:“你……属兔?”
玉雪可爱的小姑娘点头。
沈哥瞧瞧小楚,又瞧瞧小姑娘,狐疑道:“你叫刘海?”
她点头,银铃般的笑声让人听了心中也愉快起来。
“这是我娘给我编的歌儿。”
小姑娘说罢,就蹦蹦跳跳跑回了寨子里。
人走远了,沈哥抬手给了楚回舟后脑勺一巴掌,笑骂道:“你小子真鸡贼!”
楚回舟嘿嘿笑。
他下车牵着牛,两人顺着小姑娘指的那条小溪,来到了上游。
那小姑娘说寨子里有人生了病,而寨子正处于下游,她提醒两人去上游喝水,充满了善意。
哥两个一直走到看不见寨子门口的羊头木桩才停下。
老牛渴了,哼哧哼哧喝饱了水,就卧倒在地上直喘气。
沈哥觉得老牛可怜,让楚回舟留下看砖瓦,他自去溪边割青草来喂给老牛吃。
楚回舟靠在牛车上,心里直犯嘀咕,他也属兔,记忆里,他是十四岁,刚刚那自称也属兔的姑娘,应是两岁才对,怎么看着,是个四五岁的模样?
再者,他如今是个鬼,怎还会长个头?
他问过沈哥,沈哥说自己已经做了二十余年的鬼,和七娘一直都是这副样子,不曾变过。
说起沈哥和七娘,楚回舟先前以为他们也是这幻境中虎视眈眈,想诱惑他说出自己名姓的恶鬼。
可年前那晚,他被梦魇住,险些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恍惚间,感到有一双柔软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让他刹那间清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便见七娘捏着热乎乎帕子,在给他仔仔细细的擦汗,沈哥提溜着油灯,焦急地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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