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长贵带人去埋伏时闲路黑不好走便没带马,报信之人比他们也快不了多少,加上从财主家搜出的几匹马,王子安剩下的人便都骑马而来。
跑到约定位置,睡眼惺忪的王长贵被暗哨叫醒,赶忙起来向远房侄子问好:“大架子来了,累了吧。”
“恩,一晚上没睡,还真有点难受。”
王子安的眼睛开始泛酸,其实前半夜他也睡了不少,但年轻人觉多:“都埋伏好了?”
“埋伏好了,葛三炮下山的路就这么一条,三更半夜估计他也不敢跑山。”
“那我先去睡会儿,你盯着点,让弟兄们轮流搬顶子,给马喂点料。”
王子安倒也不是太困,但想着一会儿要拼命,现在还是先好好休息,说完跑到一块石头旁边半靠上面睡了起来。
王子安看到了安娜,看到了父母,想拉起他们却怎么也够不着,想跑过去又迈不动腿,心急之下抽出把刀便要砍掉双腿,迷迷糊糊间看到王子栓在拽自己裤脚:“大架子,醒醒,醒醒,葛三炮来了。”
王子安一个轱辘翻了过来:“哪儿呢?”
“大概还有二里地,很快,都骑着马。”
王子栓很是佩服大架子,反应真快。
“还真是夯货,这么快就来送死了。”
王子安心里很是得意计谋得逞,手里左轮虚空一挥:“都准备好,看我手势。”
葛三炮一行人等夹着头戴白巾的报信人快马飞奔在路上,激起尘土无数,霎时间便跑了过来,倒也有那么点气势。
看着马群跑进埋伏圈,王子安从旁边匪兵手里抄了支步枪,把手枪扔给他,端枪瞄准冲最前面那人,嘴里念念有词:“近点,再近点。”
“砰”
的一声枪响,排头之人应声而倒,顿时枪声连成一片,雨点般朝着葛三炮等人射去,亏着王子安事先嘱托好只打人不伤马,还是有几匹马倒在了路中间。
葛三炮更是被众人集火,当场被打成马蜂窝,剩余匪兵看势不妙打马就要回窜,倒是送信人机灵跑到路旁趴下以免误伤,王子安见状手中枪一举,“上马冲。”
一声凄厉的尖啸声应声而起,却是王子栓放下枪朝着对方射了一箭,百分五加成下众人气势更足,纷纷上马就追,王子安心中一乐,心说栓子眼力可以,以后得好好培养。
一番追逐下几个落网之人未跑远便被一一射落马下,王子安仰天长啸:“爹,您的仇孩儿已经报一半儿了。”
喊完赶紧下马指挥众人收拾战场,并亲自给在追逐中胳膊被咬了一口的族兄王子敬包扎—他在大学里学的外科。
远处不时传来几声枪响,却是众人在给受伤的马匹和对方重伤员补枪,死马得拉回去腌制做储备,重伤员没法救,轻伤的葛家人甄别下有大恶者绑回村里枪毙,没的则就地收编,反正这年头土匪们收编来收编去也没见有多大麻烦,就是忠心度低点,也好少造些杀孽,再说也没几人。
“无量寿佛,善哉善哉。”
王子安心头念叨了一句,想着一会儿得把葛三炮首级给取来。
将葛三炮无头尸与众土匪尸体就地掩埋,王子安在上面插了块长条木板,木板上用匕首刻了字:“下有国防光缆,禁止挖掘”
还遥遥拜了两拜:“都是码子群里求活,有命是老天给赏,死了就万事休提。
各位一路好走,投胎个好人家。”
众响马未注意木板上的字,但见王大寨主如此做派,皆是点头:“还是大架子上道,讲究人。
虽说有仇,一死百了啊。”
王子安听到这话心中不免一阵抽搐,这要我亲爹仇人非得挫骨扬灰不可。
“走了。”
将战利品收好,王子安翻身上马,领着众人绝尘而去。
从王子安开第一枪到众人收拾完毕离去仅用半个多小时,因此回到村里也才十二点不到—王子安已经烧包的将怀表用上—王子柱看到众人皆是一片喜气洋洋,心思转动下猜到结果,连忙跑到寨主跟前喊道:“恭喜大架子大仇得报,老寨主在天有灵,必保佑咱们接着取了徐二疤的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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