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没有可能,”
宋斐分析道,“你想,这种病毒传染发病这么快,可能几分钟内,就可以一个感染两个,三个感染六个,然后就是九个感染十八个,二十七变成八十一,这么翻着倍来不是没可能。”
“那最初的感染源呢?”
戚言问,“如果真的是多个多家地区同时爆发,感染源是怎么同时出现在全世界不同地方的?”
“大哥,地球是个村,如果最初感染源就在某个国际机场呢,大家感染完,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假设病毒最初的潜伏期还长,像我一开始碰见的那个同学一样,那等到这些人都回自己国家了,再发病不是没有可能。”
戚言愣住,一想:“也对哈。”
宋斐翻个白眼,鼻孔朝天:“我就是不爱学习,我真学起来秒你玩儿似的。”
戚言简直老泪纵横:“求秒,真心的。”
“滋滋啦啦……救命……”
突然响起的求救声让两个人的斗嘴戛然而止,时间在这一刹那停住,天地间仿佛只剩下那两个字。
可再仔细去听,又成了虚无的滋啦啦电流音。
“别急别急,”
不等战友开口,何之问就明白,“马上调回来。”
“滋滋啦啦……再重复一遍,那个喊救命的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儿,反正你已经喊了十天了,你要是真需要救命就报位置,不需要就别占用资源。
要是憋不住想直播,就发点正能量的,像哥,每天脱口秀,固定毒鸡汤,不想活的人听了振奋,不想战斗的人听了勇敢,这就是我,大b哥,一个骄傲的mc!”
宋斐、戚言:“……”
何之问:“呃,好像调偏了……”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里,何之问同学调出了几十个短波台,内容之丰富,主播之个性,真是花团锦簇,万紫千红。
但好像所有人都知道当前是什么情况,也默认听众们知道当前是什么情况,没一个正经科普背景的,全是在苦中作乐。
不过能苦中作乐,也算好信号不是?
调试已经进行了快一个小时,宋斐跟戚言从兴奋,到失落,再到一次次的失望,最初的期待已经被磨没,只剩黯然。
甚至已经开始默默劝自己,搜不到电波就搜不到吧,说不定就是没有呢,退一步讲,那些个奇形怪状的短波台,坚持听下去说不定也有收获呢。
但想归想,他俩谁都没有对何之问开口。
因为从头到尾,何之问都没有半点动摇,更别说像他俩那样心情起伏。
每次失败后,他会迅速投入下一次调试,聚精会神,锲而不舍。
就像曾经去找电池的他俩一样。
何之问没问他们是怎么找到的电池,他俩也没讲那一次次失败又一次次往下冲的危险与执着。
但他们知道,何之问懂,并且正在回以同样的坚持。
“滋啦啦……唾液接触血液传播……”
突来的播音腔让宋斐跟戚言不约而同一个激灵!
何之问也意识到了,但心里越激动,手上越平稳,随着旋钮,字正腔圆的磁性声音逐渐清晰——
“……暂时还没有发现其他传播途径。
这种病毒一经感染,大部分人会在10秒~5分钟内迅速发病,少数人的潜伏期会延长,截至目前已知潜伏期最长的感染者为23小时。
感染者症状表现为理智、记忆、情感、痛觉全部丧失,行动力、视力、关节灵活性有不同程度下降,嗅觉提高,并以气味为判断攻击健康人,同时可能部分残留感染前的少许记忆或行为习惯。
现阶段暂无治愈此种病毒的办法,多数专家认为此种病毒给感染者带来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呼吁广大群众务必远离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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