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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隽航一听,顿时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不敢她,扬声吩咐明霜倒杯温热的水来,讨好地送到沈昕颜跟前“夫人,喝杯水暖暖身子。”
沈昕颜倒也没有为难他,就着他的手啜饮了几口,用帕子拭拭嘴角水渍,双唇微微抿了抿,紧紧地盯着他的脸庞缓缓地道“世子还未告诉我,八里胡同那位妹妹应该如何处置。
世子是知道我的,我并非善妒不容人的,世子若喜欢她,不如便将人接回来,给个姨娘的名分,也总好过放在外头惹人非议。”
略顿了顿,像是没有察觉他几经变化的脸色,心中一定,慢悠悠地继续道“只是母亲那里想必有一场硬仗要打,不过母亲再怎么恼,心里总归是疼世子的,到最后想来也会让世子如愿。”
魏隽般嘴角抽了抽,心里怒骂那将他陷入如此境地的罪魁祸首,好一会才努力扬出个似愧疚又似欢喜的表情,殷勤地扶着沈昕颜落座,一脸心虚地道“让夫人受委屈了,此事是我的不是”
放屁,他是无辜的
若八里胡同那位真是那厮的外室,他便是打死也不会替他背这个黑锅可偏偏人家不是。
再者,若让人发现一个原本应已死去多年之人还活得好好的,他们这些努力将她隐藏起来之人多年心血一朝付之东流不说,只怕还会引起对方警觉,以致后患无穷
所以,如今他已是骑虎难下,这黑锅便是不想背也得背
沈昕颜一直紧紧地盯着他,没有错过他提及“此事是我的不是”
时脸上一闪而过的恼怒,心里更加狐疑。
同时也更加肯定他必有事瞒着自己,并且目前瞧来并没有向她坦白的意思。
既如此,想来外室一说还需要细细斟酌斟酌。
心思一动,她忽地问“她乃何方人氏年方几何姓甚名谁与你如何相识在那处住了多久身上有何特征歇息时侧躺还是仰躺熏什么香衣裳多为何种颜色口味好清淡还是偏重”
一连串的话直问得魏隽航哑口无语,半天不知反应。
他要是能知道自己的表嫂身上有何特征才有鬼了,皇帝表兄只怕头一个便要剁了自己
只是,当他察觉自家夫人脸上的了然之色时,立即打了个激零。
不行,若是连夫人都骗不过,又怎能骗过那些老狐狸。
想到这里,他定定神,心思飞快转动一圈,这才佯咳一声,一脸坦然地道“她姓颜,乃岐阳人氏,正值双十年华。
约莫四年前与我在一处赏花宴上结识,两年后便住进了八里胡同我私下置的宅子里。”
“她她肘间有一颗红痣,歇息时侧躺,平日并不熏香,近来衣裳并无特别偏好之颜色,吃东西更偏向清淡。”
自觉自己这番话回答得天衣无缝,魏隽航心中得意,眉梢微微上扬,大有一副你尽管放马过来的架势。
哪知沈昕颜只是定定望着他一言不发,直望得他心中发虚,头皮发麻。
难不成他的答案有什么错漏之处不会啊,真真假假还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夫人如何能判断得出来
想到这,他心中再次一定,大大方方在迎着对方的视线望去。
良久,沈昕颜才缓缓地道“小妇人姓沈名昕颜,祖籍岐阳,今年二十有六,与夫君英国公世子魏隽航初识于郡王妃百花宴上”
魏隽航心中一突,隐隐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不、不会吧他、他竟、竟然
沈昕颜望着他微微变了的脸色,抿唇不语,半晌,缓缓地挽起左边衣袖,一颗鲜艳的红痣赫然出现在她的手肘处。
魏隽航脸色大变,顿生一股大势已去的感觉。
可还打算死撑,呵呵地干笑几声,故作诧异地道“原来夫人肘间竟也有一颗红痣,我平日竟没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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