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听罢问道:“所以你是要我去巴结她们咯?”
李超不由得又在心里苦笑了几声,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开口解释道:“并非是巴结,只不过是想让夫人您同她们交好罢了,这怎么是巴结呢,说不得她们就喜欢你这种率真的性子呢,要是能对为夫的仕途有所裨益,那就是意外之喜了。”
这番话将黄氏哄得高兴起来,敷衍地点了点头便应下了。
入夜时分,顾行舟正坐在谢堇言的房中同他说话:“我知晓你心中不痛快,我们一路走来看着沿途遭遇水灾的百姓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有的甚至为了一口吃的就落草为寇。
而这些当地的官员却一个个的俱是衣着光鲜,生活奢侈……”
谢堇言还未等顾行舟说完,便急道:“你也看到了是不是?城外聚集的百姓如此之多,没有饭食便挖草根,吃树皮,若是我们再来迟些时日,岂不是要逼得他们易子而食了!”
“而这些当地的官员呢?!
他们在做什么!”
“我们从城门到现在下榻的府邸,路上看见一个灾民了吗?没有!”
“好一副百姓安居乐业的画面!”
“别说城中无灾民,这种话即便他们敢说我也是不敢信的!”
顾行舟面无表情地掸了下衣袖,对谢堇言回答道:“城中的灾民?自然是被赶了出去。”
看谢堇言又要开始说话,便抢先一步开口道:“是,这些官员是在其位不谋其政,但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若不同他们虚以为蛇,便无法麻痹他们,降低他们的戒心,那些事,只有这样才好展开调查。”
“不把这件事查清楚,给他们应有的教训,受苦的还会是百姓,到时候就算你对他们有再多的不满,那又怎么样呢?”
“你不愿意同他们打交道,可以,我来与他们交涉,你就在一旁扮演好你皇室宗亲的矜贵就是了。”
听了顾行舟的话,谢堇言还想说些什么,脑中的理智却告诉他:顾行舟的这些话是有道理的。
便未再开口。
二人正想坐下来谈谈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却听见守在外面的亲卫求见,便同意了。
亲卫进门口向他们汇报道:“郡王爷,世子,李大人派人来邀你们二位出席接风宴,还请了些当地的官员和有名的乡绅来作陪。”
顾行舟看了眼谢堇言,看到他虽然眼露不屑,却没开口讽刺,便放下心来,对亲卫说道:“你去回了传话的人,说我同郡王过会儿便来。”
“是。”
亲卫领命而去。
“走罢,切记矜傲可以,千万不能同他们撕破脸。”
顾行舟又叮嘱了一句。
谢堇言听了不由得磨了磨牙回答道:“知道了!”
宴席之上,杯筹交错,李超看这气氛,便手一挥叫来了一批舞姬。
这些舞姬个个颜色姣好,身姿妖娆,被她们围在中间的一位身着白衣白裙的那位却是一副淡妆,气质素雅,挥舞着长袖赤脚起舞,好似一朵盛开的白莲。
一曲罢了,那些舞姬纷纷去到每一位官员身边倒酒伺候,动作熟稔,那些官员也是一副见惯了的模样,看来是常来知府府里参加这种宴会的。
此时,方才在中间那位白衣舞女正款款地向谢堇言和顾行舟走来,走到后就想坐在二人身边。
谢堇言倏地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对那位舞女怒目而视道:“走开,本王对你这等庸脂俗粉没有兴趣!”
而后便迅速离座换了个位置。
那白衣舞女顿时委屈得红了眼眶,一双美目盈盈带泪地看向顾行舟。
只见顾行舟也慢条斯理地站起了身,嘴角带着微笑,眼中却不含一丝情绪地对那舞女说道:“抱歉,本世子已定亲,须得为未婚妻洁身自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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