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教训别的也就算了,偏偏是不学无术四个字!
强迫自己看了整整一个月的古文,背了整整一个月的古文之后,今天却一连碰了三个这样的钉子,饶是张越死死克制,脸上仍然露出了一丝不那么好的情绪来。
然而,也不知道他该庆幸还是该悲哀,在撂下了这样一句话之后,大伯父张信便再也没看他一眼,径直背手从夹道走了。
“三弟,今儿个你倒霉,大伯父正好外出拜客,不知道受了什么闲气,所以才气性不好。”
“是啊是啊,我们刚刚回来的时候还被大伯父指责什么玩物丧志……之前他明明说练武是好事的……哼,怪不得我听到娘之前说,大伯父是什么……什么反复无常笑里藏刀!”
尽管心情极其不好,但是,在两兄弟这么一番打岔之下,张越忍不住噗哧一笑,心想张信幸好是走了。
这要是听见这么一句话,只怕那位城府深沉的大伯父非得和二房结下一个不小的梁子不可。
话说东方氏那么精明的人,怎么教出来两个儿子偏大大咧咧的?
“算了,今儿个我确实倒霉!”
张超年长两岁,觑见张越颇有些无精打采的,又说了这么一句话,便好奇地凑上来问道:“怎么,是在学里让人欺负了?告诉我是谁,我和二弟领着人去狠狠揍他们一顿,给你好好出气!”
瞧见张起附和似的卷起了袖子连连点头,张越心中生出了一丝暖意。
相处这一个多月来,他对两个小家伙的脾气廖若指掌,深知冲动的他们确实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所以,尽管此时郁闷得无以复加,他还是摇摇头道:“只是心情不好,没什么大事。
赶明儿要真是碰上有人欺负我,我一准找大哥二哥帮忙就是。”
张超树立起了大哥的威望,心里自然高兴,当下就嘿嘿笑道:“那敢情好,反正有事你就寻我和二弟就是了。
二弟,赶紧收拾了猎物去见娘!”
两兄弟嘻嘻哈哈一溜烟没影了,张超却不想这么早回去。
在后门附近的几个院子来回转了一圈,好容易预备好了见父母时的说辞,他这才慢吞吞回到了西院。
然而,他养精蓄锐的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父亲张倬和母亲孙氏竟是全都不在,诺大的院子里除了一个耳朵有些背的婆子之外,旁的一个人没有,连秋痕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等了一刻钟不见有人,百无聊赖的他索性一头扎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少爷,少爷!
你这时候怎么居然睡了……哎呀,快起来!”
睡得正熟的张越冷不丁被一阵推搡和嚷嚷声吵醒,不情愿地睁开眼睛一瞧,他才发现那是秋痕,于是先懒洋洋打了个呵欠,然后才问道:“除了个聋婆子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我不睡觉还能怎么办?爹和娘到哪里去了,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
“大太太和四少爷大小姐回来了,东西就带了几大车,如今正在正房里头陪老太太说话,大伙儿当然全都去了!”
秋痕一面说一面把张越拉了起来,旋即半蹲下来给他整理好了前襟,这才不无殷羡地说:“这四少爷乖巧,大小姐文雅,那模样真是百里挑一。
四少爷还是神童,三岁就能认字,如今才九岁,竟是会写对联作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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