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貌合神离,但她以为的声嘶力竭没有出现,孟怀菁迅速地和司承邺分割完财产,离了婚,司嘉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得知了孟怀菁放弃争夺她的抚养权,要出国的消息。
孟怀菁去机场那天北江下了一场倾盆大雨,春寒料峭的三月真的很冷,司嘉哭着求孟怀菁不要走,可孟怀菁只是微微移开通话中的手机,朝那头说了句rry,然后蹲下,和她平视,说“妈妈你,但妈妈先得把自己这辈子活明白了,你懂不懂”
她问懂不懂的时候,就像老师上课讲题最后总结性提问,如果底下有同学说不懂,那老师就会耐着性子再讲一遍,而司嘉也想以此来挽留孟怀菁,她说我不懂。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砸在地面积成水塘,孟怀菁只叹一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嘉嘉乖,你以后就会懂了。”
说完,她拂开司嘉的手,从助理那里接过伞塞给司嘉,自己就这么淋着雨重新接起电话,继续和那头的人交谈,再到开门,上车,留给司嘉一个背影。
车子扬长而去的时候司嘉身上那条白裙随之被溅起的泥水彻底弄脏。
也是到那个时候,司嘉意识到,她被抛下了。
她变成了一个没人管的小孩。
而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穿过白裙。
但这还没完,远远没完。
陈迟颂就着拉她手腕的力,朝她走,“那你还记不记得,初三自主招生考试,一中考点第7考场。”
记忆又因为这一句话而继续倒带,司嘉皱了皱眉,想起有别于大雨滂沱的灰蒙景象,她作为年级里的佼佼者去参加自招的那天,晴空万里。
“当时我就坐在你旁边,你给过我一支笔。”
陈迟颂说。
风卷着满地枯黄的落叶,同时卷着司嘉的思绪。
她好像有点想起来了。
那天临近考试,教室里断断续续地来人,大家来自不同学校,可为了缓解考前那点紧张,搭话的搭话,聊天的聊天。
只有她旁边坐着的男生,应该到的很早,一件黑色连帽卫衣,正趴在桌上睡觉。
腿屈在课桌下,背伏着,肩线在一众刚发育的同龄人里算宽阔的了,后颈棘突明显,窗边的阳光照着,搭在课桌上的一截手腕骨骼清晰。
哪怕没有到正脸,司嘉觉得他也应该是个气质帅哥。
直到时钟走到八点五十,离开考还有十分钟,前门有女生进来,过道狭窄,她一时心急找自己座位,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那男生的桌子,弄出不算轻的动静,让教室里倏地屏息了下,齐刷刷地过来,那男生跟着惊醒,眉眼倦怠地抬头,轻啧一声,但几乎是下意识地微扶了肇事者一把,哑着声让她小心一点。
女生道完歉走了,那男生抬手按了按自己的脖颈坐起来。
司嘉终于清了他的长相。
不是网上那种“去头可食用”
的虾系帅哥,他那张脸是加分项,是身边向来不缺帅哥的她也会多两眼的存在。
但也仅
仅是多两眼。
而就在司嘉想要收视线的时候,余光瞥到在这场小风波里唯一的aaadquo受害者aaardquo来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那男生随手放在桌边的黑色水笔。
因为撞击而不幸滚到地上。
男生也察觉了,他弯腰去捡,却发现墨水因为笔尖着地变得不流畅了。
那时离开考还有五分钟,男生伸手摸了摸口袋,但估计是就带了一支笔,小幅度地皱眉,又坐了两秒,似乎在思考现在跑出去买支笔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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