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注定要对不起一个人,那便是玄烨的亲额娘,佟毓箐。
……
和顺驸马的病因夏的来临而痊愈,建宁公主总算松了口气。
她一入宫,就有人通报,我不知道是谁的好意,又或者是别有用心。
建宁公主无精打采地顺着一条蜿蜒曲折的石板路走着,路面铺着颜色浅深不一的石子,简直就是望不到尽头的彩色飘带。
她真是热急了,不停在心里咒骂着,这个皇帝哥哥如此有闲情雅致,这么骄阳似火的天,不在屋里避暑,倒是来御花园里诗情画意,连累自己也要受暑气的烤灼。
汗水一直流下,她拿出丝帕给自己扇了几扇,又烦躁的擦了擦汗,可刚刚消失在肌肤上的汗水又滴落下来,一阵腻痒。
她索性蹲在地上,高声大喊,“皇上哥哥,你在哪儿,快出来!”
恰巧,宁悫妃等人也刚从慈仁宫里请安回来。
几人凑近了看,才发现是面色绯红的建宁公主。
“哟,建宁公主怎么会在这儿?”
建宁公主抬眼,一身水绿色印花锦缎旗袍,桃花一般的面颊,却有冰雪一般的气质,袅袅娜娜为首而来。
宁悫妃的声音冰冷带着戏谑,本该身后一朝都轮着唏嘘一番,但见蹲者不是别人,而是皇上最宠爱的妹妹建宁公主,自然都不敢造次,全部都规规矩矩的施了个礼。
建宁公主对宁悫妃没有好感,知道不择手段,工于心计就是对她最好的诠释。
她不解,这样居心不良的女子,皇上哥哥竟然会当做宝贝爱不释手。
眼珠子一转,她伸出右手,不满意地嘟着嘴,“你们倒是拉本公主一把呀,别装死!”
宁悫妃在最前头,建宁公主意有所指的人自然是她,可她偏偏就装作气若游丝,奄奄一息的模样,有气无力的斜靠在身侧的宫娥身上,挥了挥手,冲着身后几位妃子吆喝道,“建宁公主说你们呢,没听见吗?”
众人都畏惧宁悫妃,谁叫她专宠六宫,只手遮天,甚至连皇后都给她三分颜面,便都听从她的意思要上前,却被建宁公主阻拦了。
建宁公主莞尔一笑,“本公主说的是宁悫妃,有你们什么事。”
宁悫妃气得脸红脖子粗,一把推开被靠的宫娥,轻声道,“建宁公主,你这是要跟本宫过不去?”
“宁悫妃装病的力气有,推人的力气有,怎么扶一扶自己丈夫的妹妹就这么难?”
建宁公主冷哼道,干脆就把话挑明,“别以为霸占着皇帝哥哥,就可以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告诉本公主,皇帝哥哥在哪里?”
宁悫妃憋住一口气,不宣泄出来。
她咬着牙,开了珠唇,“不知。”
建宁公主来了脾气,她从地上站起来,神色凌厉地瞪着她,但始终一言不发,憋都能把人给憋死,尤其还是这双怨毒的大眼睛,宛如要爬出无数只蝎子或者毒蛇,吐出信子咬她一口,让她中毒身亡。
“本宫是确实不知。”
宁悫妃见建宁公主这般眼神,有些忍耐不起的站不住脚步,由着宫娥搀扶才得以稳稳而立,她不惧怕任何人,唯独建宁公主,皇上实在太宠溺她,开罪了她就等于搬起巨石自砸了一只足,要不得。
“本宫知道。”
淑惠妃秀眸微闪,“兴许在跟董鄂妃……”
她不敢说下去,毕竟宁悫妃在这里,她听着肯定不舒服自在。
宁悫妃一听,有些怨气,早前就听人说皇上在春季选秀时宠爱了一个女人,看来此事不假。
建宁公主眯着眼睛,语气又增加了一倍重,“董鄂妃?哪一个董鄂妃?”
淑惠妃又开始神神秘秘,贴近建宁公主的耳际,侃侃而来,“董鄂氏·乌云珠,上次皇上选秀在看到她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丢下一众秀女,全部撂了牌子。”
“究竟是怎么美貌的女子,在宁悫妃面前也不收敛锋芒,胆敢勾引起皇帝哥哥来了。”
建宁公主扫了一眼宁悫妃,看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也越来越滑稽。
这时候的宁悫妃倒是大方落落的笑起来,“皇上也不是本宫一个人的,有新宠也不奇怪。”
建宁公主听后惊了一下,旋即点点头,说道,“宁悫妃如此识大体,又贤惠,难怪受皇帝哥哥独宠数月,本公主还有事,就不与几位闲聊。”
“建宁公主慢走。”
几人都舒坦了一口气,之后各回各的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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