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她,七班里的其他同学也有些活久见地着这两尊大佛前后脚地走进来,款式相近的黑色冲锋衣,一个痞,一个冷,却都浑然不觉那些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径直往自己的座位去。
陈迟颂还是习惯只带一支笔考试。
与此同时监考老师抱着卷子进教室,那些交头接耳才收了下,司嘉也跟着收视线,语文对她来说还算拿手,从文言文到理解,再到作文,按部就班地做,教室里很安静,后头男生的咳嗽声就更清晰,擤鼻涕的纸团在桌上摩擦发出细微动静。
一切起来都很顺利,可就在离考试结束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司嘉突然感觉到小腹一阵坠痛,握笔的指骨因为难以忍受而泛白,哪怕提前吃过药,喝过红糖水,熟悉的生理痛依然无差别地要逼她就范。
作文最后两段因此写得无比吃力,窗外开始洋洋洒洒地飘雪,直到收卷铃声打响的那一刻,司嘉深呼一口气,她伸手捂上小腹,肩膀却被身后的人拍了下。
她迟钝地回头。
那男生戴着副眼镜,鼻尖被擤得轻微泛红,他挠了挠头,“同学,我的纸巾好像掉在你脚边了,能麻烦你捡一下吗”
他似乎没出司嘉的不适。
而司嘉也不打算说,缓两秒,她点了点头。
捡个东西而已。
但同一时刻,司嘉左手边那条走道有个男生急着考完走人,压根没注意到司嘉弯下去的腰,他大步流星地来,还
抬着头在和教室门口的同伴打嘴仗,等到发觉来最新章节完整章节,碰撞也已经一触即发,他的膝盖一下顶到司嘉的手臂,连带反应来得很快,小腹就这样撞到桌角,那瞬间,生理痛加上撞击,额头冷汗渗出来,眼角跟着湿,疼得完全出不了声,整个人往地上蹲。
“同学你没事吧”
叫司嘉帮忙的男生吓了一大跳。
司嘉还没缓过那阵,起不来,而那时教室里纷纷要离开的同学,连同始作俑者,都停下脚步,过来,就连已经走到门口的梁京淮都顿住,他回头往这,眉紧皱。
陈迟颂因为在教室靠墙的位置,还没来得及远离,就在这一圈的中心,他目睹至此,情绪已经压得差不多了,一言不发地走近,拨开那两个男生,但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在司嘉面前单膝蹲下,低声问她能不能站起来。
司嘉说能,然后到了这会儿也不避讳了,就着陈迟颂的手,扶着桌沿,慢慢站起来。
她把那包纸巾物归原主,男生磕巴地说谢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窗外也有路过的人开始向里张望,吃瓜的乐趣在一场考试结束后达到阈值。
肇事者见司嘉还能站得起来,作势就想要走,结果转身的刹那直接被不知何时走进这个圈的梁京淮堵住了去路,梁京淮比他高出一截,此刻居高临下地他,脸色说不上是好还是坏,只一个字一个字地问“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吗”
在场不乏有二班的同学,着眼前的一幕,着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班长,此刻却是结结实实地从这样一句没有起伏的问话里,听出了生气的意味。
男生是被他的眼神怵了一下的,可偏偏这个年纪,年轻气盛,碍于这么多人围观,不想露怯,不想显得自己很怂,他扬脖大声说“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根本没到她,再说再说是他叫她捡东西。”
说着,矛头被指向了戴眼镜的男生。
戴眼镜的男生一怔,下意识地摆手,下意识地要说点什么,但是有一道声音比他先,明显是压着脾气的。
“卞语帆。”
一群人,里里外外,都循声过去。
陈迟颂就这么松了司嘉的手,然后迎着所有人的视线,同样走到卞语帆面前,手插在口袋里,模样还是散漫,他沉声开口“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对吗”
和梁京淮的那句不同,这一句里是明晃晃的威胁。
周围从未有过的静,所有人都噤声着这犹如修罗场的一幕,心如擂鼓。
陈迟颂和梁京淮,都在帮司嘉撑腰。
卞语帆本来就因为某些事,被陈迟颂“提醒”
过,他知道陈迟颂有多大的本事和能耐,到了这一步,这场面,他拎得清,所以对不起三个字说得还算诚恳。
而司嘉也在这时缓缓站起身,她从陈迟颂身边走过,停在卞语帆跟前,轻声说道“卞语帆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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