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着笑,“妈妈,对不起,让您操心了。
会有办法的!”
孟婼知道那个郭太太说的已经接近九成了,她拉着女儿的冰凉的手,安抚道,“孩子,还有妈妈在,多少钱?”
何凌宵知道妈妈肯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的,她们从何家出来的时候根本就没什么钱。
她摇摇头,摇到有水雾在眼眶里打转,“别担心,妈妈……钱……不多,我会有办法的。”
她在外奔波了一天,又冷又饿,一无所获。
事情总没有到最后时刻,就不会绝望。
大不了就嫁给温立涛,他可是自己从小到大想要嫁人的对象,而自己也是他一直想要据为己有的妻子人选。
有什么呢,左右都是嫁人,迟早都要嫁人。
孟婼叹息一口,走进卧室去。
何千帆本来之前还生何凌宵的气,看到她这幅落魄的样子,又于心不忍责怪,“姐,我知道你委屈,可是咱妈更难受。”
何凌宵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说得对,有不对。
她不委屈,是她不孝顺才让妈妈难受。
孟婼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牛皮纸袋,郑重放在何凌宵手上,“这个你拿去处理了,妈妈也用不上。”
何凌宵积累多时的水雾变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直觉这东西一定是蛮重要的。
她没敢打开,怯怯的把它推回去。
“不用,真的用不上的。”
孟婼理着凌霄耳边的碎发,“傻孩子,这个是你姥姥临终前托人带给我的房契,你拿去把它变卖了吧!
老四合院,现在价值不菲。
本来以为留着做个念想,以后再交给你们姐弟俩……之前我也问过千帆的意见,他说交给你。”
手上这个房契是他们孟家资产中的一份,以前在家的时候,老父亲就说这祖屋是要给她做陪嫁。
后来她逆了他老人家的意思,闹得老学究的他拉下脸来跟她脱离父女关系,他病重那会也把她拒之门外,临终留下遗言不让她参加葬礼。
母亲去世的时候她也没能赶上,后来还是律师找到她把属于她的那份遗产给她。
她心里一惊,知道这更不能要,只能使劲摇头,“妈,这个您留着……”
“你这个倔孩子,你不去处理,我自己去。”
孟婼是铁了心用这个办法,这是他们唯一能走的路。
……
何凌宵半夜起来喝水就看到妈妈的屋子里还亮着灯光,走过去就看到妈妈坐在床上手里拿着一个相框看,看了一会子就抬手抹脸。
她脸上的的水痕在灯光下特别明显。
凌霄看得心里难受得要命。
那个棕色木头的相框,她当然知道是谁的照片,姥姥姥爷抱着一个月大的母亲照的照片。
老相片,母亲藏得很好,搬到这里来后她才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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