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跟我讲讲话吧。”
他说,身边好像有些金属摩擦的声音,“讲讲你不在我身边的这段日子。”
不知道为什么,陈西原这么一个现实主义的人,念起旧来,也能带上临晚镜,伤流景的隐隐悲怆。
白杨往下咽了咽什么,仿佛是前尘。
开口时对他说:“我见过杨珏时一次的。”
就是在黎巴嫩时。
这个国家贫富差距十分悬殊,中东地区都有这个特点,但黎巴嫩尤其明显,甚至曾一度富有到有“中东小巴黎”
之称。
也是那次极端主义分子的袭击,让杨珏时这个杨家继承人不得不出面,在那次的新闻布会上,白杨坐在后排,随着他的讲话记录笔记,按下快门。
他当时仍然光鲜,但眉眼间可见憔悴不少,在一堆话筒前表达惋惜,悲痛,最后呼吁和平,甚至为这次罹难的人员成立反恐基金。
这一系列成熟操作,很大程度上挽回了一部分损失。
同事感叹他年轻有为,又说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她当时没有说话,看着台上那个梳背头的男人,他还是那双危险的狐狸眼,显得腹中藏有诸多诡秘。
白杨也难以形容再见他是什么感觉,太长时间,恨意都消散,恩情都忘记,他就只像一个故人,一个滚着热血的符号,铭刻她曾拥有过的那段时光。
陈西原听她说完,忽然问:“白杨,你想我的时候都做什么?”
“抽烟。”
白杨说,“然后忍一忍。”
他轻轻在笑。
白杨这些年已然明了了,陈西原这个人,只要你不费心去窥伺他的内里,在表面上,他比绝大多数人要温柔太多,沉疴痼疾都被裹上一层甜蜜外壳,总能让人深陷泥沼。
“白杨,我现在就很想你,你说说该怎么办呢?”
她的左手又开始泛着隐痛,心脏跳动,难以抵抗。
“我就在这里。”
白杨说,“等一切都结束了——”
结束什么?她没头没尾地讲完这句话,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是谁要结束,又结束什么。
他们接着厮磨两句,电话被冰冷地挂断。
白杨回到新闻大楼,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同事见她上来,指了指会客室,对她道:“白杨,有人找你。”
她想不到是谁,找她还能找到刚上一天班的工作岗位上来。
带着疑问进去,里面是两个陌生的男人,阔额高鼻,是很正派的长相。
像是《大明王朝》里那个总是说记录在案的海瑞。
“你们是……”
白杨疑惑地过去,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其中一个男人站起来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问她:“你就是白杨白小姐吧?”
他走过去把门关紧,而后还把百叶窗拉了个严严实实。
另一个男人拿出他的证件给她看,开口:“我们是调查组的,实不相瞒,我们正在调查陈西原。”
白杨的后背一僵,心脏仿佛在某一刻骤停下来。
她强撑着冷静,幽幽问:“他怎么了?”
“根据我们查到的他的背景,陈的父母只是两个很普通的商人,十几年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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