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嫌披风累赘影响挥?”
——“他不怕冷?不是刚打南边儿过来吗?”
魏昂渊却低声说道:“看这架势是想得满贯,半点儿容不得输的,心气儿高的很。”
叶勉没有说话,只看着那人冷笑了一声。
阮云笙微微蹙眉:“不然那边也不敢叫嚣肩比端华,我们且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物。”
庄珝那边已经在步射靶前拉开了架势,箭已上弦,人却未动。
过了许久,温寻不解地问:“他在做什么,怎么不放箭?”
李兆表情微凝:“在感受风和风向,专注力不错。”
叶勉他们站在考场外围,离校场中央的庄珝很远,虽看不清脸却能看到场上的少年身形颀长,并且站的很稳,并没有出现之前那些人所猜的会被冻的瑟瑟抖的样子。
场上安静了下来。
就在这时,只见少年手臂微动,似调整了一下方向,箭顺势离弦而出。
正中红心!
场上还没反应过来时,那边的庄珝已经又从后背的箭筒里接连取了四支箭一一射出,没有半点停顿,箭箭直射红心!
那边启南院已经跳起来欢呼了,满脸的得意之色,一改之前的压抑愤懑,简直扬眉吐气!
叶勉李兆他们也惊到了,温寻不高兴地嚷嚷:“有什么了不起,兆哥儿也是五箭都中红心的。”
那边庄珝已经移到考远射的靶垛前,这次他却没有犹豫,箭上弦之后就满力了出去,依然三箭全部上垛。
温寻又撇了撇嘴:“兆哥儿也是都中的。”
李兆双眼却直盯着场上喏喏道:“可他居然拉了满弓,咱们学里旬考这弓弦可是一石力的弓,七钱重的箭,和朝廷考武举时用的是一样的,我爹说我怎么也得再长几年才能拉满。”
那边庄珝似乎没有受到启南院的欢呼和其他院子的静谧如此不和谐氛围的影响,挎弓飞身上马,动作轻逸沉稳,修长的双腿一夹马腹,身下黑马四蹄撒开,带起地下一片雪土,马上少年待马均匀后双手撒开缰绳,从背后取出羽箭,扭身,拉弓,瞄准,射出。
箭急,人却从容。
又是三箭正中红心。
李兆脸色十分难看,他马射虽也三箭中靶,却是只有一箭在红心。
叶勉把眼睛从场上那人身上拔了下来,搂了搂李兆的脖子。
李兆缓了神色,咧了下嘴角反安慰到道:“无事,技不如人,我再苦练便是!”
叶勉莞尔,“我哥有把御赐的龙舌弓,等他回来,我央他借与你练箭。”
今儿是整日子,散学后叶勉要在祖母的寿云斋用晚膳。
饭桌上,站在叶老夫人后面服侍的云儿奉命布了一小碗儿酿冬菇盒给叶勉。
叶老夫人看着孙子在那边大口大口的埋头吃饭,又是高兴又是心疼:“勉哥儿现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他来陪我这个老婆子吃什么素?亏了身体可怎么好?”
叶侍郎笑道:“娘这里的素菜做的极好,勉哥儿也爱吃,我看去年给您小厨房请的那个赵厨倒是越来越上心了,一会儿儿子让人赏他。”
叶老夫人嗔了儿子一眼,又笑眯眯对孙子说:“勉哥儿听祖母的,把这个祖母专门让人给你准备的酿冬菇盒儿吃了,这是用鸡汤沤过的,咱们小小年纪,可别尽爱吃素。”
叶勉嘴里嚼着饭菜不便说话,便把眼睛笑成月牙,鼓着腮帮子撅起油汪汪的小嘴,对着祖母隔空“吧唧”
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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