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杂碎该感谢外面还有警方,让本沙明来不及好好让他付出代价。
只让那杂碎这么简单地死了,都是那杂碎的造化!
终究,他还是又出现在了她面前,还是这样又中了她的魔法,再度无法离去。
那晚她刚手术完毕,他在病房里被她紧紧攥着手,等待她醒来,那一夜成了他这一生最漫长的一个夜晚。
尽管医生已经通知他,说枪伤可用“幸运”
来形容,子弹是穿透伤,没有伤到骨头、血管和神经,只是最小的伤情。
都难以想象在那样的场景下,她受到的却只是最轻微的伤害……他忍不住扪心拷问自己:你恨那个伤了他的杂碎,可是你看她直到此时,死死攥着、心心念念的根本不是之前那场遭遇,反而是——你啊。
本沙明,你带给她的伤害,也许要远远大于那个杂碎!
那一刻他就知道,尽管自己还在自惭形秽,可是却事实上他这一次已经没有办法——再狠得下心,放得开她的手。
也许这就是上天注定。
注定他遇见她;注定他故意让自己认为她又丑又蠢,想借此来抗拒对她的关注……却终究还是败给她的魔法。
也曾经自惭形秽,想过就此远离;可兜兜转转,跑过了整个地球,却还是终究回到她身边。
就连那场枪击案……虽然她因此受伤,却不能不说这个时机也仿佛老天给的,只有那样的情形才让他抛开一切顾虑冲回她面前,而她受伤的方式又几乎是当时情形里最轻的枪伤。
他轻叹一声,摇头微笑。
也许就连上天,也希望他最终败给她,也希望他们能够在一起吧?
好罢,他认输。
向她的魔法,更向她的——勇敢和爱。
本沙明回到法国,极其出乎他意料,燕余竟然已经不在。
他今生也第一次尝到了找不到她的那种三魂七魄都被高高悬吊起来的恐惧和惊慌。
他一路跑到艾玛的店去。
艾玛一见是他便笑了,向他指了指柜台。
里面已经没有了“小笨”
。
而在原来摆放“小笨”
的位置上,现在换上了一盘形状有些奇怪的曲奇。
抗上去像是个蝎子,嚣张地翘起有毒的尾巴。
本沙明也一时难明其意,他只深吸口气,循着直觉问:“她留下的?”
艾玛笑起来:“真聪明。”
他眯眼打量——蝎子就蝎子,偏还是粉红色的,就跟泡芙做成黑色一样的古怪。
他问:“她还留下什么话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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