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倘若晋王方才不是全力护着那几人,他自己完全可以脱身,慕容燕又问“王爷你就不怕死”
晋王弃了手中长剑,做投降状,浑身心放松了下来,唇角扬了又扬“呵呵死死算不得什么。”
大概没人知道,他死了,会比活着更加舒坦。
只是这次,是为了他在意的人去死,如此,值得。
慕容燕啐了一口,唇齿间血腥味漫延,闭了闭眼,有种挫败的苍凉“来人给孤全城搜捕一处都不要放过”
蓟城城门大关,慕容燕设下的天罗地网,可不止一座太子府,整个蓟城皆是他撒下的网,褚彦等人插翅难飞。
慕容燕扫了一眼满目狼藉的太子府,目光最终落在了青石地面上的大红喜字上,他走了过去,俯身拾起,逐渐笼于掌中。
娇娇,今日本该是你我的大喜之日
褚彦,他该死
月影浮动,温舒宜前脚被带入一处农庄,温泽与傅生也来了。
温泽来不及和傅生叙旧,先是将一切回禀了褚彦,道“皇上,咱们的人已经撤离太子府,但晋王被困。”
按着计划,只要温舒宜和傅生脱困,他们一行人离开北燕境地,那么就能立刻下令攻打北燕。
晋王并不在褚彦的营救目标之中。
此时,褚彦神色阴郁,眉头紧锁。
因着眼下依旧危险,他没有露出真容,如此一,犹如山野猎户粗汉子。
他眼神示意了温泽。
温泽这才察觉,不仅是傅生情绪低落,温舒宜亦是如此。
褚彦碍于男人与帝王的尊严,有些话,他无法问出口。
农庄外面暗藏着帝王贴身禁军,四野安静的落针可闻,唯有远处的鸮鸟啼鸣声传来,声声凄凉,无比落寞。
温泽接收了帝王的眼神暗示,只能硬着头皮问“娇娇,你这是这么了”
温舒宜坐在堂屋内的圈椅上,歪着身边,恨不能背对着褚彦,她时不时拧着帕子,似是情绪十分复杂。
是兄长问话,温舒宜礼貌性的望了他一眼,道“兄长,怎的不将小叔救出来”
未及温泽答话,傅生冷哼了一声“有些人寻常时候义气冲天,真到了关键之时,比谁溜的都快。”
温泽、褚彦“”
皆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四人相继沉默。
褚彦的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可他终究是服软了,在温舒宜身侧的圈椅上落座,道“今日先歇下,明日一早即刻出城。”
温泽也附和“慕容燕势必会全城搜查,咱们不可走主城道了。”
君臣二人一心以大局为重。
温舒宜和傅生却一心惦记着共患难的晋王。
但局势紧迫,她二人皆不是胡搅难缠的庸女子,自然明白事情有轻重缓急,但一想到一起共患难的伙伴还在慕容燕手里,她二人即便此刻面对自己的郎君,也是无法欢喜。
夜已深,温舒宜无心和褚彦吐露衷肠,她拉着傅生的手,娇滴滴道“嫂嫂,你今晚陪我睡吧。”
傅生正有此意,正好借此机会,避开温泽,她也不知该与自己的夫君说些什么,遂道“好,嫂嫂陪你。”
姑嫂二人结伴去了后院。
褚彦和温泽备受冷落,但这个节骨眼下实在不易处理夫妻间的“小事”
。
温泽喉结滚动,强行忍住相思之苦,询问道“皇上,娇娇和阿生这是怎么了”
褚彦眉目阴沉,如凛冬冰锥,递了一个“朕就算是知道,但也不想说”
的眼神给温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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