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这个徐盖,也是望族?”
“哦,那倒不是。”
郑世安说:“他是个豪商,和咱们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
此人经营木材,但私下里也做皮毛和一些违禁的生意。
与大公子的关系,也很密切。”
违禁的生意?
这年头,违禁的生意有很多,其中最主要的,莫过于盐和铁两项。
郑家手中有冶铁作坊,与徐盖的生意往来,也就清楚了然。
可郑言庆,还是想不起这个徐盖,究竟是什么人物。
郑世安不说,他也不好询问。
拿起一块蒸饼,慢慢的咀嚼起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郑为善立刻起身,顺势抄起一柄一米长的大横刀。
在车辕上守望的武士,厉声喝问:“前面是什么人,通名报姓,否则休怪无礼。”
“莫要放箭,莫要放箭!”
黑暗中,传来一个清雅的声音,“我等只是过路行人,途径此地,想要求个方便。”
几十个人,从黑暗中行来。
为首的是一个魁梧壮硕的汉子。
不过生的非常古怪,碧眼虬髯,颧骨高耸,面色白皙。
他胯下一匹黑马,肋下配有横刀。
在距离车队还有四五十步停下,翻身下马,将横刀取下,交给身旁的下人。
“在下张仲坚,扬州人士,行商路过此地,如有打搅,还请见谅。”
郑世安一怔,起身来到了郑为善身旁,“扬州首富张季龄,又是你什么人?”
“啊,那是家父?”
张仲坚也是一愣,神色间更见恭敬,躬身回答说:“仲坚乃家父三子,敢问是哪位老大人在上?”
“哦,原来是张季龄的小儿子,听说你早年离家,为何会在这里?”
“小子是在去年回家。
年前越国公从家父那边订了一批丝帛,正好家中无人,就命小子押送货物,前往长安。”
“原来如此!”
郑世安扭头对郑为善说:“让他们自己宿营,若有什么需要,给他们就是。”
然后,他对张仲坚道:“我们是荥州安远堂的人,我叫郑世安,与令尊有过交道。
你们就自己宿营吧,如果需要什么东西,只管来拿,老夫就不再和你客套了。”
有道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即便郑世安知道了对方的来历,也不得不小心一些。
报出自己的堂号,是为了威慑对方;如果真有困难,那帮一把也无所谓。
但要合并一起,他却不会答应。
一来是不辨真假,二来呢,张季龄只不过是个商人,没必要太过亲热。
不过即便如此,张仲坚也是万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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