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渊无奈道,“你……”
他看看万太太又看看我,眸底流溢出一抹疼惜,不知是为我还是为万太太。
万太太“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从心底最深处发出来的哭声歇斯底里,尖锐而刺耳,“景渊,我把你养这么大,却让个小狐狸精打了……”
她声泪俱下,黑色睫毛膏被泪水晕染,眼下一片片狼狈不堪的黑色,一脸的委屈比窦娥还冤,简直要六月飞雪了。
万景渊单手搂着她,另一只手擦着她的眼泪,声音柔和了不少,“妈,你先别哭了。”
我不动声色捡起地上的书放回了书架上,我又走回沙发上拿起我的包往外走去,越过万景渊和万太太身边的时候,万景渊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声音焦灼,“你别走。”
万太太扑倒在万景渊的怀里,哭的声嘶力竭委屈万分,“她可是打了你妈啊。”
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真真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如果生在古代,说不定还得上衙门击鼓鸣冤或者拦皇驾告御状呢。
万景渊平静的眸子泛起微微的波澜,无奈道,“妈,她不会无缘无故打你的。”
这还算句人话。
我咬着下嘴唇没有说话,万景渊一把复杂的目光转向我,“飞儿,你怎么说?”
我昂着头,吐字如钉,“没话说。”
万太太在万景渊的怀里哭的身体颤抖,“儿子,我生你的时候难产,疼了一天一夜生不下来,妈养你不容易啊……”
万景渊眼里的疼惜和无奈剧烈的冲撞着,他看看万太太又看看我。
我嘴角勾起鄙夷,“我还是先走吧。”
万景渊急切地说:“那你回家等我,我一会就回去。”
我盯着万景渊握着我胳膊的手,“松开。”
万太太哭的几乎嗓子干哑,“景渊,你可不能不要你妈啊……”
万景渊的手指松了松,我趁势甩开他的手走了出去。
真是笑话,他妈生他不容易,我妈生我就容易了吗,谁不是妈生的,我开上车直奔姨妈家。
我进门的时候,姨妈正在厨房做饭,我走进去看着她忙碌的身影。
姨妈才四十三岁,脸上的皱纹和万太太差不多,这是多年劳心劳力的结果,心底的那抹疼带着幸福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给过姨妈美容卡她总舍不得去。
姨妈往外推着我,“去外面歇着。”
“姨妈,我帮你做饭吧。”
我的声音有些动情的低哑。
姨妈呵呵的笑着,“不用,你会做什么?”
姨父在外面喊我,“飞儿,快出来,让你姨妈做就好了。”
一家四口一起吃饭的日子不多,我始终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可能常年独居的原因,其实我是有些恋家的,很喜欢家人在身边的温暖,不用去琢磨每个人的心思,不用去注意说话的方式和言辞,那是一种身心放松无拘无束的幸福感。
正吃着饭,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接起来,“喂。”
万景渊含笑的声音带着丝讨好意味,“宝贝儿,想吃什么,我请你吃啊。”
“不了,我在我姨妈家吃呢。”
我淡淡地说。
“那我过去,请姨妈一家吃饭。”
“不用,我们快吃完了。”
说完我就挂断了电话。
饭后我帮姨妈收拾餐桌,徐诺晴兴奋的问我,“姐,你今晚在家睡吧。”
在所有人的心里,这里才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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