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棠不跟她住在家里,她便跟母亲住在一个院子里,虽是快入冬了,但天极好,日头也好,搬几个凳子往院里一坐,整个人都晒得暖烘烘的。
姜夫人都打算叫侍女陪她玩,她却一本正经要了针线来,坐在太阳下剪剪缝缝。
嫂嫂邹氏好笑看她:“小妹这是在缝什么呢?”
她没抬头,对着布料,神色认真:“天冷了,给二郎缝个手衣,再缝个手炉套子。
他手先前冻伤过,大夫说要是不注意很容易再冻伤。”
邹氏和姜夫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
她们没说话,姜溶下意识抬眸看一眼:“娘和嫂嫂要不要?”
姜夫人知晓她的女工,赶忙拒绝:“娘不要,你嫂嫂也不要,家里手衣手炉都有,不用你操心。”
“噢,好。”
她收回眼,又继续忙手上的活。
她有兴致时也会上上女工的课,或是缝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针脚比先前好了太多,至少是一条直线了。
还会绣图案了,只是看不出绣得是个什么图案。
姜夫人看一眼,忍不住要上手:“你拿来娘给你改改,这样戴不出去的。”
她一下不服气了:“怎么戴不出去啦,这不是挺好的嘛?”
“你夫君现下在朝里为官,总戴这样的配饰出去,旁人会笑话他的。”
“噢……”
她耷拉着脑袋,满脸沮丧,又开始想念萧青棠。
萧青棠不会嫌弃的吧?肯定不会嫌弃,要是敢嫌弃,她就掐他踹他不许他上床睡觉!
对!
就是这样!
邹氏看她这般,便道:“小妹这样有心,想必妹婿喜欢都来不及,母亲莫忧心了。”
她抿着唇朝邹氏笑笑,嘀嘀咕咕:“他肯定不会不喜欢。”
姜夫人叹息一声:“你呀,别仗着人家喜欢你便这般欺负人家……”
“我哪儿欺负他啦!
我这不是好心嘛!”
姜夫人无奈:“罢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毕竟日子还是你自个儿过的。”
她哼一声,不再接话了,反正她做出来萧青棠就要戴。
不仅有手衣,还有帽子、腰带,他都要带!
她攒了一肚子话要说,一直憋到成亲那日,一早起来就有些等不及,催促了好几句:他什么时候来。
侍女们忍不住捂着唇笑:“奴婢们只见过成亲时哭嫁的,还没见过这样心急的。”
姜溶抿了抿唇,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只道:“我就是问问。”
“还得一会儿呢,没这样早。”
“噢……”
侍女见她不大高兴的样子,又笑着跟她闲话:“娘子,按照习俗,一会儿也是要哭嫁的呢。”
她疑惑抬眸,从铜镜里看侍女:“我要哭吗?”
“是呢。”
“为何要哭?”
她不解,“我挺开心的呀,哭不出来。”
邹氏知晓她的性子,走近几步道:“不哭也好,哭了一会儿脸上的妆花了,不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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