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抬眸她一眼,戚映竹心里一紧。
他自己不知道,他眼里空荡荡的,一点神色都没有。
这种眼神,无情万分,让人本能知道他不是寻常人。
戚映竹努力忽略两人之间的吻,她要自救。
她想到自己从官爷那里到的山中死去的人的尸体就算没有采花贼,也是死人的了。
一个十几岁的少年郎,半夜三更出现在一个少女的闺房中,按照常理,少女本应该害怕惊惧的戚映竹默默垂下了头。
她静默的时候,感觉到时雨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
对方毫不迂回,也发觉不了她的忐忑,她垂头半晌,坐姿越来越僵硬。
雨水滴答,呼吸轻微,一男一女
戚映竹受不了地抬头,声音轻柔柔的“你、你叫什么”
时雨不吭气,目光探究。
戚映竹反应过来,自报家门“我姓戚,你可以叫我戚女郎。”
时雨想七女郎大概家里排名七好像贵族女郎都是用序齿自称的。
时雨在对方端正的坐姿下,也想显示自己的修养。
他很礼貌地有来有往“时雨。”
戚映竹猜想“神萍写时雨,晨色奏景风是这个时雨么”
时雨“”
戚映竹与他有些懵的眼神对视,对方的茫然十分清晰,她忽有一瞬,对他这个小贼不那么害怕了。
他上去也不过与自己差不多大罢了。
戚映竹抿唇,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
时雨睫毛颤一下,忽然倾身凑近,脸颊几乎和她挨上。
他鼻尖一耸,嗅了一下。
“咚。”
戚映竹捂住了自己的心脏,被他骇得差点又心悸了。
她张臂就推他,却没推动,手指抓在他手臂上。
戚映竹仰头,见时雨仍这般近距离地着她,眼若清雨,呼吸湿润。
时雨盯着她的唇,一下子想到方才。
挺甜的。
如果她当时没有打断,他想继续。
时雨心里那般想,眼神就显露了出来。
他直接地凑来要贴她的唇,戚映竹转过脸,手捂住了他的嘴。
手掌挨着少年温软的唇瓣,戚映竹手心出了汗。
她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问“山上的人,是你杀的么”
气氛一凝。
贴着她手掌的温热气息向后离开,诡异的沉寂中,戚映竹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她收回手,抬头他。
见时雨垂眼盯着她,戚映竹咬唇,解释“我怕你杀我。”
时雨心想,我今夜来,本就是为杀你。
一个诬陷他是采花贼、给他行踪带来麻烦的人,他本就是要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