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主,我等也不想与你们为难,但我嫂嫂的小姨子的姑父的爷爷一家曾被恶时雨灭门,今日你们秦月夜偏袒恶时雨,我等少不得要讨个说法。”
“恶时雨,我们是替天山派来讨伐你的你将九玉莲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
时雨不理会这些声音。
他杀人时如入无人之境,心境平和,越是平和,越是视人如死物,一刀抹杀了去。
江湖恩怨是算不清楚的,他早就明白当了杀手,不是人来杀他,就是他去杀人。
他原本不想在新婚日杀人,但是这些人不让他去见央央。
他只有杀光这些人,才能离开。
这样的时雨,是世上最真实的冷血怪物。
他身形在血泊流雨间穿梭,一身红色新郎服,被鲜血沾染,硬生生变成了世上最不祥的恶煞之衣。
这里人人都要他的命。
他便也要这些人的命――
天光大亮,时雨手中匕首再划破一人咽喉。
那人软绵绵倒地,时雨单膝跪地,匕首横在眼前。
他拧腰要起、再杀一人时,清澈的、哀伤的女声从大门口传来
“时雨,住手。”
同时间,一道老人内力浑厚的声音与闫腾风沉稳的男声响起
“感谢诸位为天山派讨公道。
诸位且先住手。”
“尔等在此打架滋事,挟持寻常百姓,扰乱城镇民风,若再不住手,朝廷唯尔等是问”
院子里瑟瑟发抖躲在角落桌下的被时雨雇来的客人中还有活着的,当即大呼“是官老爷么官老爷救命这些人全都疯了见人就杀啊。”
诸位江湖人士犹豫不已“天山派来人了”
秦随随和步清源收了手,杀手们警惕地盯向大门。
时雨抬目,脸上沾的血迹没有擦干净,他眼神起初是凌厉的寒剑,在到那抹绯红嫁衣时,眼神如同清雨一般,波光清盈,纯澈懵然。
穿着嫁衣的戚映竹走在闫腾风身旁,和白衣绒裘的天山派人一同步入。
打斗中的江湖人士好奇地着罕见的天山派人士,着那老人怀里的孩子。
他们再向那琳琅美玉般的新嫁娘,心中不觉怔忡一下,有些了然原来这位女郎,便是“恶时雨”
要娶的人
“恶时雨”
,滥杀无辜,恶贯满盈,却能娶到这般相貌的女郎
戚映竹定定神,才向院中情形。
她已做好准备,已觉得自己必然会到一些惨象。
但她睁开眼的时候,面前所见,血泊如洪,单膝跪在血泊中的少年都冲击了她的接受能力。
她脸色更白一分。
她与时雨目光对上。
时雨一时懵,继而露出些许后怕的神色。
他站起来,想向她走,但他被脚下的尸体绊倒,他低头到一地的残肢断臂,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时雨脸色刷一下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