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澜沧,苍苍怒江,云岭、怒山之间,坐落着古老的村寨,雪山梯田是千年间生活在这里的各民族兄弟的智慧结晶。
数条河流盘桓而去,最终汇入澜沧江、怒江之中,高山杜鹃招惹了一抹红霞。
白洋紧了紧自己的行李,手搭溜索熟练地划向对岸。
虽然旁边就有政府出资修建的钢索桥,走累了的他认为这样最为快捷。
混迹大城市的他也对这种交通方式最为怀念,是他们世代与外界交流的唯一工具。
半山腰时隐时现的建筑让白洋倍感亲切。
是的,这里就是白洋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辞别了大都市的繁华,研究生毕业就回到了自己的老家,单纯的地方心灵得以洗涤,城市森林当中的尔虞我诈太过现实,白洋瑟瑟发抖,他表示自己只是小萌新。
“咦,你不是洋娃子吗,在大城市挣大钱了吧。”
脸上特有的高原红,让来人的笑容更加憨厚。
“水生叔,你这是干什么去呀。”
白洋瞅着来人一身猎人的戎装不由得好奇起来。
虽然在白洋家乡这种边陲村落中,打猎是家常便饭,但因为香格里拉地区的开发,保护环境、保护动物资源,猎人这一行当渐渐没落,水生叔这种老猎人不得不将自己心爱的战袍放进箱子底下,没想到今天却穿在了身上。
“嘿,我这身行头好吧,我告诉你我这可是工作服,我现在是中冰镇风景区的狩猎讲解员,讲述我们当地的狩猎文化。”
水生叔骄傲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没想人到暮年依旧能够焕发第二春。
“那您老可得当心点儿,青龙峡的道路可不好走。”
白洋闻言忍不住地叮嘱道。
青龙峡是青龙河冲击而成,水流直通怒江,崎岖的峡谷却是村中联系外界的一条捷径,但山路难行,平时也只有有经验的猎人会走那里,一般山民宁可绕道也不会走那里。
“没事儿,我年轻的时候经常在那里经过,熟悉得很。”
水生叔掏出自己的水烟袋,浑不在意地冲着白洋摆摆手,“倒是你,赶紧回家吧,你爷爷正在坝子上看书呢。”
经常跑山的汉子对山林自有敬畏,但同样有着强大的自信,山林就是母亲,走在山林间自然如鱼得水,他们就是山林中的精灵。
“得嘞,抽空咱爷俩喝两盅,我可馋您家的米酒啦。”
白洋舔了舔嘴唇,仿佛回味什么美味一样。
“你个馋猴子,还能少得了你的。”
水生叔笑骂着拍着白洋的肩膀,“你个瓜娃子,六岁就敢偷酒,醉的跟什么似的,那年可把我们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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