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我冷。”
地上的人突然出声。
燕君本就没有睡着,同屋睡了个陌生的男人,她如何能睡得着?听到他喊自己姑娘,燕君蹙了下眉头,有些不悦,她分明就是男子的打扮,还是个经典的刀疤男,为何他一眼就看穿了她?
她闷闷地回了句:“冷就穿着衣服睡。”
她不耐烦地闭上眼,双手交叉置于胸前,脑海中闪过他被人拉出轿帘时羸弱削瘦的身影,还真是个病秧子的体态。
不过好歹是个男人,总不至于睡一晚地板就生病吧?反正要她睡地板,她不干!
被人鸠占鹊巢,这事怎么都不划算。
一股竹子的清香逼近,夹杂着茉莉的芳香,她倏地睁开了眼,弹身而起,警戒地盯视着他临近床榻的身影,呵斥道:“你要干什么?”
对方此时已揭去了脸上的白纱,俊美的脸庞在月色中,带着迷蒙之色,如梦如幻,连带着那双绿眸也变得更加魅惑。
他静静地望着她,眸底纯澈,丝毫无波,悠悠地开口道:“地上太冷,我睡不着。”
燕君很不耐烦地丢了他个白眼,抬了下下巴,往床里边示意道:“睡里边去,不许动一下。
你若敢动一下,我就立即折了你的手脚!”
为了给他点警示,她伸手抓在了床头的雕花上,稍使了内劲,将床头的雕花硬生生地掰下一块。
对方只是静静地观赏她的表演,并未露出些许惊骇之色,他抱起棉被爬到了床的内侧,静静躺下,面朝里,身子一动不动。
燕君静坐着观察了他一阵,看他果然乖乖地躺着,她这才安心地睡下。
身子还未躺稳,就传来他低低的说话声:“请不要侵犯我,我还是处子之身。”
燕君听到这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会不会想多了?她会侵犯他?真把她当**女了不成?重重地侧了个身,与他背对而眠,她发誓,她若碰他一下,就砍下自己的手来!
在她视线无法触及处,某人唇角勾勒,逸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绿眸中萤光流转,恰似流星划过般璀璨。
前一晚,某人还信誓旦旦,若是碰他一下,就砍下自己的手。
等醒来时,她不止碰了人家,而且还是如八爪鱼般缠了人家满身。
燕君在睡梦中感觉怀中的抱枕软乎乎的,还沁香扑鼻,触感很是不错。
换了个姿势,缠在某男的身上继续大睡。
头顶上方的人早已醒来,低头默默地注视着她,眉眼间皆是戏谑的笑意。
举目望向窗外,初升的旭日逐渐上移,金色的余晖洒入窗台,是到了他该离开的时候。
再次垂眸望向身上之人,目光有些复杂,许久,他拨开了她的手脚,起身离开房间。
当燕君醒来时,神色恍惚,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她记得自己昨夜一直都很警惕,即使是睡觉,也是闭目养神罢了,谁知竟睡得这么熟。
忽然想到什么,她转头望向床榻的内侧,一堵墙壁直直地撞入她的眼帘。
她惊诧地弹起身,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什么时候睡到了里侧?而本该在里侧的人又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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