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知知,真的,太惨了,太惨了!
看书时,殷晴乐就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从头惨到脚,甚至不得善终的人设。
可文字的力量终究薄弱,远没有亲生经历的冲击大。
亲眼见到那时的情景后,殷晴乐想都不敢想,晏家把小少年带回玄赤宗后,会如何对待他。
想起自己为了回家,在最后时刻也得欺负宴不知,殷晴乐就更难受了。
这让她怎么下得去手!
殷晴乐顾不上兜里手机振动,抱住宴不知一顿狂哭。
哭得连宴不知的声音,都在风雪里摇摇晃晃。
“殷姑娘?”
宴不知茫然偏头,看向靠在颈肩,用力搂住自己脖子的少女。
她竟然真的在哭。
宴不知能清晰地感觉到,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滚出,断线珠子般落下,落入他交叠的领口,从脖颈滚至肩胛。
滚烫的。
她为什么要难过?是因为那些困在囚笼,无法逃脱的人,还是因为那个不知在何处,与逃出生天的机遇擦肩而过的孩子。
殷晴乐的行为远出乎他预料,宴不知来不及反应。
他甚至没来得及用真气隔绝,结结实实被抱了个满怀。
宴不知静待片刻,没有感到被攻击的疼痛。
他终是没忍住,淡声开口:“你在做什么?”
这次又是什么理由,总不会还像先前那般荒谬。
殷晴乐泪眼迷蒙地抬头,目光相触,宴不知不禁微怔。
殷晴乐的眼神,有些熟悉,和她为他出头时的目光很像,又像是他曾经救下的一对母子。
与获救后,母亲搂住自己的孩子,流露出的珍重又爱惜的目光相较,简直一模一样。
只差温声道:“我的孩子,你受苦了。”
想法甫一冒头,当即被宴不知压下。
这女孩年方十八,要按凡间排辈,他可以当她的十代先祖,如何会被她用几近慈母的目光看待。
宴不知指尖轻动,无端有些烦躁,玉白手臂轻抬犹豫片刻,触及殷晴乐逐渐下移的外袍,勾手提了上去。
“没什么好难过的。”
他移开目光,“只不过是阴差阳错,被他们救出了牢笼。”
他的嘴忽然被捂住,殷晴乐的眼中水光潋滟,笃定地与宴不知说:“你被骗了。”
“我看到的东西,和你以为的不太一样。”
她握住宴不知的手,间连不断地说,“现在事态紧急,我没办法详细说明。
但我确定,晏家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来的。”
“一开始,我?”
宴不知闭了闭眼。
她在安慰他。
宴不知曾为玄赤宗的弟子镇压过心魔,亦曾进入过他的紫府,观看心魔滋生的场景。
他以那名弟子的视角,走过他的悲喜,而后破开虚无黑暗。
进入紫府之人,所见之物应和修士相同,绝不会看到别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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