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很老套,王笈告诉自己,她无意间听别人讲了一桩旧事,一桩关于沈膝的旧事。
默默无闻是沈膝给人的第一印象,可每次的榜上有名都让人不得不好奇一下这位一直徘徊在前三的同学究竟是谁。
沈膝本就是不难相处的性子,一来二去的也就和别人相熟了起来,一次班级举行的小聚会上,不知是谁,突然问了一句,沈膝你有喜欢的人吗?沈膝只是笑笑不说话,毕竟这个话题一直是聚会上必问的问题,她问过许苑,问过很多少年时的朋友,可接下来的问题就让人发觉,这并不是简单的聚会了。
“你喜欢男的女的啊?”
“你之前是不是有一个特别要好的朋友啊?”
“你们什么关系啊?”
“你怎么从来不跟别人交流啊?尤其是男的,你是不是讨厌男的啊?”
“沈膝你不会喜欢女的吧?”
“好恶心啊!
你居然是同性恋啊?”
她的阿膝,冷眼看着这些人似有似无的试探,站起来说要离开,结果一帮人推搡着她,酒水似有似无地泼向她,恶意在小小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可这只是一个开始,接下来的日子里,不让进女厕所,“你喜欢女的,谁知道你进女厕所干什么!”
;不让进宿舍,“呀,你这样,谁敢和你住一起啊!”
;不让进食堂,“和你一起吃饭太恶心了,快走吧!”
……
无论是男生女生,这一时刻,全校就像突然统一了战线,却独独丢下她的阿膝,甚至所有的炮火,所有的不愉快都竟然是她沈膝一个人的错?这世界何其不公,明明是凭借自己努力获得的,却要接受这样的伤害,我们伤害了谁吗?我们打扰了谁吗?
事情很快就被摸清了,原来是一位长期被沈膝压在排名下的同学故意挑衅寻事的,沈膝找到那人,在食堂,当着全校师生的面,把他扔进了倒剩饭的桶里,她的阿膝啊!
谢铷突然有些心疼,沈膝对人对事从来不喜欢以最坏的打算去看待,可这世界总是逼着人不得不展现出獠牙,恢复上古时期的血性,争斗、夺取生存下去的权利。
人都是欺软怕硬的,这件事消停到第二年的元旦,再一次被以极大的恶意放了出来,元旦晚会结束后,学校短暂地放松了对学生的约束,允许学生可以自由的运动一下,一个小团体,就以这样的恶意,传播了一则消息,几个人拿着纸条,说是一位名叫沈膝的人给的,只要在元旦的十二点前找到她,就能够让她满足你一个条件,这件事被越传越夸张,条件被越传越过分,最后,竟然全校都跟着想找一找这个人,好奇的,跟风的,沈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以什么样的心情逃离的呢,后来,全校都没有找到沈膝,不出一周,学校就以交换留学生的名义送沈膝去了荷兰。
自此不再有人提起这件事情,谢铷默默地想,被所有人猎杀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会愤恨吧。
被迫离开家乡远走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会不甘吧。
那她回来之后,第一次见到的沈膝是什么样子的?是被风霜打了一遍吗?好像不是,虽然棱角分明,比之前更沉稳了些,却也是眼里有光彩、眉角藏锋芒的样子,微微笑着,就那样与这个世界隔了一层膜,就像千千万万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微笑的礼貌而疏远,那千遍一律的模样却仿佛是最让人感到害怕的模样,谢铷哂笑,原来是这样啊,原来以为的遇见是弥补从前浪费的时光,可却没有想到是为了去寻找那些丢失的,寂寞的,一个人独自摸索着前进的时光,这不是计划书,推翻了可以重来,我们都是第一次,面对未知的远方,仅仅凭借着对对方的信心,独自一人上路,直到找到对方,才能松口气告诉自己,那些黑暗的日子都是值得的,那些与时光的蜡烛为舞的日子,既坚强又光亮。
谢铷愣怔地坐在静僻的角落里发愣,不久之前出门的沈膝却突然被人以泄露公司机密罪请进了看守所。
蒋清的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谢铷真的觉得这个人很烦,为什么不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不会选择另辟它路,一定要打到对方同意为止。
蒋清冷漠的语气中是带着些气急败坏的质问的,至少,在刚听到蒋清声音的时候,谢铷是这么觉得的,直到蒋清说出沈膝已经被抓得事情,谢铷才意识到,气急败坏的并不是蒋清,而是自己,怎么就这么被人拖住了呢!
谢铷在车上的时候,只突然觉得头脑发涨,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蒋清的电话简单明了,沈膝被抓了,他得到的消息是说她泄露公司重要机密,其他的,蒋清就不清楚了,紧接着秘书来电话告诉自己,是有人告密,说沈膝把荷兰产品的消息给了齐氏的人,告密的人是季节,那个曾经和沈膝同一个宿舍,一起吃过饭的女孩子,在公司也被保护过的女孩子。
谢铷一直以为自己之所以成为同性恋,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对于异性,更容易接受和自己差别很小的同性,更何况是朝夕真么多年的人,可这一刻,谢铷却觉得,这和这些客观的、主观的原因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因为单单的沈膝而已,因为是沈膝这个人,她的眉毛,她的眼角,她的哭,她的笑,她的智慧,她的品格,这些所有的夹杂在一起组成的这个个体,这个叫沈膝的个体,在吸引着她。
蒋清说的方法依旧是老方法,去父母面前证明两个人已经试着在一起了,重要的是愿意订婚,这样,对于这边沈膝,那边的沈承就能够有一息的回旋的余地,这样至少大家都不会把面子撕只要这层面子还在里子就算烂的已经长蘑菇了,都不会影响我们每一个人的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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