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佑棠双手紧握城墙砖石,心情异常沉重。
赵泽雍却话音一转,拍拍少年的肩膀:“认真读书,日后像子瑜那样,在后方调度斡旋,筹措粮草军需。”
容佑棠郑重颔首。
“你这伤怎么不找药擦擦?”
赵泽雍皱眉问。
“过几天它自己会好。”
天黑了,岗哨点起巨大的火把。
赵泽雍转身下城墙,通道狭窄、暗沉沉,只够两人同行。
“去找大夫瞧瞧吧,别留疤。”
赵泽雍话音微带笑意,极低声说了一句:“日后殿试,父皇说不定会点你为探花。”
“什么?”
容佑棠听得不是特别清楚,遂靠近些,年少气盛,脱口而出:“怎见得就不是状元呢?自古对举子考前都是说‘祝公子高中状元’的,虽然大家都知道那是客套的吉利话。”
赵泽雍目不斜视前行,愉悦带笑,一本正经道:“想做状元?那得加倍刻苦用功。
不过,倘若你做了状元,殿试后的百花宴,新科进士中,估计还得你骑马去采花,方名副其实。”
“……”
容佑棠没反应过来,茫然问:“为什么?规矩不是探花郎负责骑马采花吗?”
赵泽雍步履如飞,笑而不语。
“为什么啊?”
容佑棠追上去,着急想知道原因,眼巴巴地问:“殿下,不能告诉我吗?”
赵泽雍只是笑,剑眉星目,俊朗英挺,袍角在风雪中翻飞,任由少年紧跟着左一句右一句地问。
结果直到回到县衙后院,和郭达一同用晚膳时,憋得难受的容佑棠还念念不忘:“为什么呢?百花宴什么时候改规矩了?”
——实在难怪他往深处钻牛角尖!
因为在他心目中,庆王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玉良言,值得琢磨铭记。
郭达吃饱,忍无可忍把碗一顿,恨铁不成钢道:“别想得那么复杂,表哥是夸你生得好看!
最初探花郎并不指一甲第三,而是戏称进士中年少俊美者,百花宴前让探花郎骑马去采花,图个赏心悦目!
懂了吗?”
容佑棠惊呆了,讷讷问:“所以,殿下是在开玩笑?”
“应该吧。”
郭达含糊点头,大刺刺宣布:“我今晚睡前面耳房,用你的铺盖,我的太脏了。”
“那我呢?”
容佑棠急问。
郭达理所当然道:“你跟表哥挤一挤呗,他嫌弃我睡相差,唉~”
却不嫌弃你。
郭达惆怅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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