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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复却欣慰颔首,语重心长道:“年轻人肝火旺,难免有失分寸。
但自古修身齐家,而后方能做大事、为国效力,若连自身涵养品德都无法修成,一屋不扫,何谈扫天下呢?”
在夫子面前,学生只有恭顺听训的份。
刘复勉励容佑棠道:“英雄各有见,何必问出处。
你切莫把心思放在争无谓闲气之上。”
“是。”
容佑棠恭敬垂首。
刘复转而问洪磊:“你舅父咳疾可好些了?这阵子忙着引导新生,总没空去探望,唉,代为转达问候吧。”
这下一来,本想批判杨文钊等人的洪磊只得低头,瓮声瓮气道:“回夫子的话:昨日学生刚去瞧过,经大夫调理,已好些了,估计不日即可康复。
学生定会记得传达您的问候。”
“这就很好。
今晚别又忘记做功课,令堂也有了春秋了。
闲话不多说,只时常问问自己的孝心吧。”
刘复说完,负手踱步去藏书楼,留下怔愣的洪磊。
“夫子慢走。”
容佑棠躬身相送,暗自佩服想:夫子就是夫子!
刘复头也不回地嘱咐:“回家温书去,明早考校你们。”
“……哦。”
洪磊焉巴巴呆站,看到刘复夫子就头疼,然而没有任何办法。
“走了。”
容佑棠提起书箱招呼,两人在国子监门口分别,同时开口:“你——”
“你——”
容佑棠心虚问:“你要回家温书吗?”
我刚才没有答应夫子,因为做不到。
洪磊思考半晌,别别扭扭地说:“应该……吧?我看看。”
“我也……看看。”
双方默契地不再追问,就此别过。
一个时辰后,北郊封闭的主路口附近,鹅毛大雪飘飞。
“小心!
扶稳了扶稳了!”
容佑棠大喊,干劲十足地忙碌着,热得冒汗,赶着一队七八辆骡车,车上满载萝卜、大白菜,码得整整齐齐。
这是他和副手方同带人去别村采买的,租用方家村的骡车拉运。
“奶奶的,突然下大雪,还逆风!”
方同吐一口唾沫,黝黑皮肤满是汗,和容佑棠一道,指挥骡车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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