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静!”
上首重重连拍几下,衙役奔走忙碌,把原告被告分隔两旁。
“三月初五晚暂了结。
那,二月初一呢?”
刘肃处理此类案件无数,他审视惊惶不敢抬头的兴大媳妇,心中已猜到大概真相,只是走流程问话罢了。
此时此刻,围观百姓们已纷纷站了原告诬陷、被告清白,就等看原告挨板子,而后赶着回家吃午饭。
众人看见俊俏小少爷安静沉思起来,貌似在极力回忆。
容佑棠飞速思考:二月一我不在家,在庆王府。
兴大稀里糊涂,他母亲和妻子却很有些不对劲,是否被幕后人指使?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毁我名声……
“被告,二月初一晚,你帮忙送醉酒的廖大兴回家后,去了哪儿?可有人证明不在事发现场?家人、下人亦可。”
刘肃提点道,已算变相暗助了,凭多年办案经验,他直觉被告蒙冤。
“有人证,且证据确凿!”
容佑棠权衡考虑毕,抬头,清晰坚定道:“大人,学生想起来了:西四胡同的邻居都知道,因机缘巧合,学生有幸得了九皇子殿下青眼,专为其讲述民俗趣闻、田庄稼穑等,算是玩伴。
因此,那天晚上,学生赶着去庆王府当差,夜深未归家,歇在了王府。
按规矩,出入时辰俱有门房记册,王府上下几百号人,当夜遇见了不少,他们都是学生的人证!”
“哦?”
刘肃颇为惊诧,忙又翻看被告档册,却发现并无相关记载。
他皱眉考虑半晌,正色道:“你的说法必须有人作证,否则无效。
只是,庆王府非寻常府第——”
兴大老娘一听,顿时急眼了,猛力拍大腿,呼嚎道:“大人,你不能偏袒呐!
我们家清贫艰难,比不得容家富贵又认识皇亲国戚,你是父母官,不能偏心呐!
有钱有势就能通奸犯法吗?那小畜生仗势欺人——”
刘肃极为不悦,厉声喝止:“安静,再喧哗谩骂你就下去!
本官依律法行事,公正审问,尚未判决,有何偏袒?”
兴大老娘萎顿闭嘴,惊惶不安,眼珠子乱转,忽悄悄伸手,狠命掐了一把紧挨着的媳妇,拧其腰腹软肉,用力旋拽。
“啊!”
兴大媳妇痛叫出声,却不敢躲闪反抗,顺从婆婆的暗示,她也哀切恳求:“大人,您不能偏袒呐!”
兴大激愤不甘,怒道:“大人,容佑棠分明是心虚没说实话,有种做没种承认,您动大刑,狠打他一顿板子,他就招了——”
“放肆!”
赵泽雍怒喝,他忍无可忍,大踏步从公堂照壁后绕出来,身后跟着郭达和兵部尚书高鑫。
“究竟谁在断案?你只是原告,有何权利命令朝廷命官行刑?”
赵泽雍怒斥兴大。
他今日进宫面圣,而后奉命和兵部尚书巡视护城司监牢:北营在建,朝廷却囊中羞涩,雇不起足量民夫,斟酌商讨后,承天帝下旨命京城及周边省府,在服刑人员中酌情挑选身强体壮的轻案犯,充民夫,只用管吃喝,给予适当减刑,以尽量节省庞大开支。
岂料巡视完毕准备离开时,路过前堂却听见“容佑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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